山匪
心中慌乱,自腰中摸索处几条圆头木盒,又开了一个火折子,要为这官匪之争添一把邪火。
整合好了手中的小炸药,他没有犹豫,用力挥臂往山下的官兵窝里丢去。
心想能炸死一个是一个。
不曾想,此处坡度甚大,光坐着感觉不到,站起身子时却必有向下掉落的趋势,加之虎臂一挥,泰太的一条手臂带动了整个身子,朝山下滚去。
这事故发生的太快,让今安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她看见泰太翻跟头一般朝山下滚落,而他手中的小炸药已在官兵堆里炸开了花,还有两个落在了马车上,叫那马车车盖直接炸碎,露出几个装白银的箱子。
山匪们见到了那些箱子,一时士气大振,疯狂向前拥去,连连杀了不少官兵。
今安眼瞅底下的泰太滚滚爬爬的要落尽贼窝,心中焦急,她知泰太武功不好,混进山下官匪之争必然折半条命,眼下她也不能叫停山下的打斗,最后,心一横,今安毅然决然的照着同样的姿势滚了下去。
山下,官兵已逐渐抵抗不过,百来号人如过街老鼠,四处窜着,眼见山匪后面还有不少人增援,官兵们自知无望,弃了盔甲武器,四散逃开了。
今安滚落到山下时,正撞在了泰太身上。后者本来只是受了点轻伤,不大要紧。可又受了今安这一撞,一时体内气血乱涌,压制不住,昏厥了过去。
今安没有注意,只庆幸着自己运气好,直接滚到泰太身边了。
她直起身子,双手交叠搓了一搓,掉下不少土灰,然后拍了拍泰太,却见他不动,只是脸色惨白地躺着,又用力掐了掐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一时间,心头有些哽咽,好好的一个活人,扔了个炸弹就不动了。低头看见泰太满身尘土,还被树枝刮了好几个血口子,甚是可怜。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她只费力地将泰太往偏僻处拖了拖,然后躺在地上,希望蒙混过去。
一群大汉刚劫了大批钱财,正是欢喜之际,人群却井然有序地清点人数,救助伤员。
今安和泰太作为躺在地上的死人,自然没能逃避过排查。
一个黑衣土匪拿刀面拍了拍今安的小腿:“你,别装死,说话,什么人?”话语间往另一侧走去。
今安无奈地睁眼起身,还没开口,只听得异样的一声。
“啊——”
这声音是从地面传来的,今安猛然低头,濒死的泰太活过来了,正皱眉,吃痛地揉着自己的左手。
今安欣喜若狂,握住泰太的手,思忖了一下,高兴道:“爹,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去了。”
“傻孩子。”泰太见此情形,心中自然有数,抬手抚上今安的发梢,为她整理了几下凌乱的发丝,颇有慈父模样。
山匪头子见二人是寻常人家打扮,本想放过。只是这二人必然看到了兄弟们劫掠官银,若是放二人走,恐怕不大妥当。
“你二人要么死,要么跟老子回山上,选一个。”他生生打断父女的温情时刻,劫掠官银事大,不容有一点被人举报的可能性。
言罢,目光扫过表情生涩的今安,最后落在泰太脸上。
泰太心道不妙,求饶般急道:“我父女二人只想回老家探亲,还请大哥放我们走吧。”四周又聚集了不少人,他摇摇头续道:“今日之事,我父女二人一概不知,绝不会多言。”表情极其诚恳。
土匪头子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话并不管用,他自腰间抽出一把快刀,猛地往前一伸,生生架在泰太厚实的肩膀上。
今安思忖着土匪人数众多,凭他二人之力是如何都抵抗不过的,只能自认倒霉,她出言道:“别杀我爹,我们跟你走便是。”
土匪头子呵呵一笑,快刀在泰太肩上摩了几下,说道:“怎么样,你闺女已经答应,你还要自寻死路不成?”
泰太眼见局势如此,无话可说。
后方的土匪们已仔细查点了银两,一位中年清瘦男子,生得贼眉鼠眼,跑来凑近土匪头子说道:“头儿,查过了,约莫十万两白银。”
“那便快些带回去,把这对父女也捎上。”
那清瘦男子细长的双眼仔细将两人盯了一盯,朝着今安嘿嘿一笑,回身去喊人了。
不一会儿,这窝土匪便整合好队伍,驾着马车,热热闹闹,浩浩荡荡的朝山外的小路行去。
今安解释说父亲腿脚不利,刚刚又受了重伤,请求二人在队伍后面跟着,那土匪也不想为难这弱女子,遂答应了。只是狠狠威胁道:“你要是敢逃跑,到家就没什么好待遇了。”
今安干脆回道:“我一个弱女子带着受伤的爹,哪里跑得过你。”
年轻土匪听后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泰太和今安在队伍后方缓慢行进,趁着看守的土匪与别人闲扯,泰太压低声音快道:“我们绝不能就这么入土匪窝,你是个丫头,难免不被他们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