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这可怎么办,她也是头一次抓奸,但按照话本里的经验,她们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要不速战速决人是不是就跑了?!
不论如何,先抓住了再说!孟初棠当机立断地向后一步,两手握住那只顺来的金樽酒杯,哐当一下往门锁上砸!
你别说,金子就是好使,就这么一下,木门应声而开,孟初棠三步并作两步往屋里闯——果不其然,她刚进屋,就看到一抹蓝色的影子从窗子外消失!
好哇!果然是听到风声逃跑了!
不是,这花魁还会轻功?
不是,这逃跑的影子怎么像个男的?
不对劲,孟初棠下意识地想往窗边看个究竟,可她刚探出一点脑袋,突然,一道黑色的阴影挡在她视线前,那个人形很高,很宽大,仅仅是往那里一立,就把孟初棠的视线挡了个彻彻底底。
黑色的大氅,袖口上滚了毛边,应当就是陶盼儿那位不学无术的未婚夫无疑了。孟初棠没抓到“yin妇”的真面貌,一肚子火只能朝这个“jian夫”发了,孟小姐回过神来打量这个人,呵,衣服倒是穿得端端正正,看来是还没有进行到“风雅”的一步。
他着了一件暗纹黑金的袍子,外头披一件毛边大氅,把这个本就很高大的人衬得更加盛气凌人。孟初棠顺着刻了虎头的金色腰带向上看去,这才发现这人居然高自己两个脑袋,哪里是陶盼儿说的“不高又消瘦”,他不但不消瘦,甚至可谓是有些挺拔,高高的马尾用一根镶玉的带子束起,眼眸微垂,下巴紧绷,似有不悦,下颌锋利得能砍死孟初棠。
“满身酒气”,“风花雪月”,“吃喝嫖赌”这些词语好像都与面前这个人画不上等号,孟初棠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打量着这个人好几回,可若他不是姓卢的,他房里的人又跑什么?
“看出什么了?”在孟初棠无声的审视下,半晌,那个人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沉,语调很奇怪,不像是被捉奸后的慌乱,不是气急败坏,甚至不是正常被打搅后的不悦,有些凌厉,有些无奈,倒像是……质问。
奇了怪了,你还质问起我来了?孟初棠打了个激灵,脑子瞬间清楚回来——衣服没错,房间没错,房间里有人也没错,一个风月场里的老手,自然长得是要有些风度的,这么一想孟小姐觉得此人样貌卓群也不是不能理解,好嘛,生了如此一张风花雪月的好样貌,却是个花天酒地的龌龊男人!
孟初棠摆出她自认为最冷酷的表情,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封信纸,一把拍到男人胸膛上:“拿好了!退婚书!”
男人错愕了一瞬:“什么?”
孟初棠冷笑:“不用装了,你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儿,收下退婚书,你与陶姐姐就再无相关了,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句,方才屋里的到底是男是女!”
男人瞥了一眼窗外,又将视线移回孟初棠脸上,似乎猜到了什么,煞有介事地弯了嘴角:“我要说是个男的呢?”
“真是个男的?!我去你个——”孟初棠唰地一下,把面前的幕帷掀了上去,露出的竟是一张珠圆玉润的小圆脸,她生得雪□□嫩,很符合市井人家想象中官小姐的样貌,可一开口却像个打过腹稿的炮仗,一点就炸了。
“姓卢的!你还要不要点廉耻!你要是不知道自己在兖州城是什么坏名声,随便找个八岁小儿问问都能列出三十条来!吃喝嫖赌一样不落,还敢仗着哥哥考了功名,指名道姓要娶陶姐姐!陶家那是正经的书香门第,你也配得上?我呸!帖子才送到第三日你就出门喝花酒,五日就告知整个兖州要娶花魁回家做妾!如今你居然还……居然还……”
男人没想到孟初棠会气得摘幕帷,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回避。
这点细微的表情在孟小姐眼里成了“心虚”,囫囵话在她嘴里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口:“你居然还和男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阿,阿棠?”
谁知,孟初棠这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刚出口,只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而后传来的竟是陶盼儿有些不可置信的声音:“阿棠,你……做什么呢……?”
说着,她怯生生地挪动步子,竟从身边拖出一个垂拉着脑袋,骨瘦如柴的青年人,身着毛边大氅,被陶盼儿一拽,便醉醺醺没正形地倚在门框上:“卢玉德来得早,花嬷嬷没瞧见,吃醉了酒,已然……找到了……”
孟初棠呆住,她看看卢玉德,再看看身后那个被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男人,居然穿的是一样的衣裳,却仿佛是天上地下两个人——而那位“天上人”此时就这样静静的,挺拔的,坦然地也看向自己,乌黑的一双眼眸,并无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的怒意,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孟初棠默默地,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幕帷前的头纱放了下来。
孟初棠端庄地,乖巧地退到陶盼儿身边。
孟初棠极小声地尬笑,语速极快:“反正不会再见,这样,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