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部洞
东疆的确很好,民风淳朴,一片祥和。
西山和地府却不是,西山荒凉,少有生灵;地府……地府只一两个生灵,其他的都是鬼。
诸神让路,百鬼夜行的鬼。
“那个阿骨图一副活不久的模样,你说这三位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那阿骨图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风岸看戏看的起劲,大有好好唠一唠的架势。
“你不如推门进去问上一问,你就说你们几个是何时何地因何在一起的,你们在密谋些什么。”
风岸知道她在说笑,却还是顺着她说:“那多没意思,这种事情自己猜出来才更有意思,诶呦,被发现了呢,不对,没有,她在看什么?一定不是看我……嘶,她还有同伙,这事情变得有趣了。”
“什么同伙?”
“在我们站的这个地方正上面,或许再偏移一处,总归是有个什么东西,臭烘烘,黏糊糊,不是好物。”
“化彼四方。”
“我说姐姐,你藏在我袖里也能化彼四方?”
温凉没有应答风岸的话,她虽然藏身风岸的袖里,可化彼四方还是能使出来,而且威力不会小,可应许是风岸察觉错了,温凉并没有在殿里查看到其他身影。
“你确定还有其他的什么在?”
“不确定,但你看那女怪的眼神,空洞……对,实在空洞。”
“那你方才说臭烘烘黏糊糊?”
“这屋里头或许都是这味道,你想啊,阴曹地府里再燃熏香能熏出个什么新鲜味道来。”
温凉:“……”
“是我妄下论断了?不曾耽误事情吧?”
“不至于,我并未在殿内看到旁的身影,可如果没有没有旁的身影,她那么直愣愣的是在看什么?或许是我没有看到……怎么了?风岸?”
“嘘,藏好别动,别动。”风岸紧张的语气让温凉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风岸锁袖不让她动弹。
在她看不到的大殿之内,伏一的身体僵硬如石,一双眼一眨不眨死物一般,定睛一看竟是在蜕皮。
温凉身为娲皇传人,按理说应当是最敬重娲皇的,可她至今无法适应娲皇养在玉京子架上的那群神物,蜕皮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永远是拜完之后敬而远之。
“你乖乖待着,我无恙,一切安好,只是有些场面不想你看到,你懂的。”
温凉略想了想,她虽胆小,可连看到不能看一眼的……嘶:“她在……”
“是的,蜕皮,不简单啊,居然……哦不不不,她不是在蜕皮,她是在脱皮。”
“什么意思?风岸,你让我出去看一眼。”
“她在把自己原本的肉皮脱下来,以骨架存活,就像骷髅老鬼他们一样,以骨架吮吸四方之物,她不是活物,或者说因为修炼某种邪术,致使肉身脱离……你说,他该不会是在效仿玉京子吧。”
风岸这话一出温凉就想到了那日伏一和她说过的话,凭什么入主洛格拉的是温凉而不是她,所以她是想入主洛格拉,那么入主洛格拉最应该效仿的神就只有娲皇,毕竟娲皇留下的洛格拉,娲皇,蜕皮……这要是放从前,云无迹先遇到她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让她做了这洛格拉的城主,这般疯魔也是一番造化了。
温凉不由得苦笑而叹:“她是真想做这洛格拉的城主啊。”
这一次风岸没有察觉到温凉的无奈,双眼瞧着屋里,问温凉:“要不要趁现在她脱皮两象分离,咱们上去一举拿下?”
“你有把握?”
“这个嘛,有,但不多。可有件事很明确,那就是现在的她一定不强,说不定不用你出现我都能拿下她,你觉得呢?”
温凉没应,温凉不应风岸绝不会动,于是他就那么目睹了伏一脱皮的全程,以及身旁阿骨图和翎枯在伏一脱皮时眉目往来。风岸是个绝情绝爱的神,这样的光景他或许会调侃一二,可眼下他也清楚不是调侃的时候。
“有没有可能跟在她身边的那两个有二心呢?”
“你是说阿骨图和翎枯?”
“我刚才看到他们两个眉目往来,似乎是传递什么消息,他们三个之间按理来说应该不论什么消息都告知伏一知情的,这般背着伏一,我猜测一定是生了二心,总不能这俩瞧瞧商量怎么给伏一过生日制造一个惊喜吧。”
风岸的嘴,向来最不饶生灵。
地灵说这山不在伏一掌控,可温凉不能确认是不是这山上除了翎枯殿真的完全不在伏一掌控之中,如果轻举妄动,那满山的生灵怎么办?罩生网都未必能罩全乎。
风岸似乎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说道:“我曾随云祖出巡,云祖曾说有时候当机立断才是上上之解,否则可能会误了最好的时候。”
温凉却问:“什么叫最好的时候?这一山的生灵生死命陨,算是最好的时候吗?”
风岸笑了:“你为了一山的生灵放伏一逃离,而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