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
“我没有!”红鸠突然跳起来,指着归月嚷嚷,“他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白梦,他胡说八道。”
温凉开心看戏并时时准备插一嘴:“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兔族白日做梦,诬陷你?”
红鸠像是得到了知音,赤脚跳下来,情绪激动:“对对对,就是他们诬陷我,他们诬陷我。”
温凉勾起的嘴角倏然落下,右手食指中指伸出直指红鸠眉心,清灵的声音立体环绕:“既然你们各执一词,不如眼见为实。”
“温,破!”
场景转换之术只需眨眼便可,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麦场上,眼前是摞起的麦垛。
“这是什么地方?”
“是你内心最恐惧的地方。”温凉轻飘飘说出来,缓步四处看。
“这是一年前的兔族兔洞其中一个出口。”归月凑上来说。
温凉扭头看他,没什么表示:“是嘛,这兔族的兔洞建在麦场干什么?”
“麦场那边之前是大片青草地,兔族将洞挖到这里后开垦土地,种了萝卜,只不过现在咱们站的是屏障外,在屏障外是人类的麦田。”
“既然是人类的麦田,红鸠为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白梦把木力藏在了屏障之外的人类世界。”
“红鸠正好也藏在人类世界。”
“城主聪明。”
“多谢夸奖。”温凉傲然,毫不谦逊,“那么看来这个连同屏障内外的口子又是异灵族现在这个挨千刀的族长干的喽。”温凉意有所指看向归月,归月耸耸肩膀,没说话。
温凉再次走到红鸠跟前,红鸠小巧一只,缩在麦垛夹缝里瑟瑟发抖,显然是对这个地方感到恐惧。
温凉打个响指,红鸠恢复成穿病号服的女孩模样,温凉解释:“不好意思哈,我这个神最开始就是人,不大习惯听动物模样开口说话,如果可以我们这么说话更舒坦些。”
红鸠化成人那麦垛可就挡不住她了,她又往麦垛后面爬,麦垛有两人高,挡是能挡住,但也只是能挡住一边而已。
“所以除了这位兔先生的‘一面之词’,你们还有要说的吗?”温凉嫌麦垛扎手,又把沙发搬出来坐下,极有耐心的等这些妖说话。
好久,久到温凉都想把阿初阿弑叫出来开一局斗地主了,木力忽然说:“你既然能看到这里,不如继续看。”
“呵,”温凉笑了,“我看不需要费力?你们既然有嘴,直接说不就好了?”
“他们说不出口。”归月这只兔子就很坏,总是很和时宜地开口,“与其浪费时间,真不如您亲自去看。”
“你在安排我?”
归月:“不敢。”
“阿初。”温凉干脆靠着沙发优雅地闭上了眼。
阿初幽怨的眼神淡淡地撇过这只兔子,抬起两只手——或者说是两只爪子,往两边一拨,嘴里念念有词,场景立刻就转变了。
他们身在一片狂野,满地都是胡萝卜,绿油油的原生态,风吹胡萝卜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旷野总是有心旷神怡的作用。
此时一只兔子从一棵百年老树下“嗖”的跑出来,它抬起前腿四下望了望,放下爪子后出现一个妙龄少女,少女头上铺满了绒球,耳朵上挂着绒球耳坠,身穿一件粉色及踝白绒连衣裙,脚上是粉色的绒鞋。
“白梦。”
声音从耳边传出来,温凉咯噔一下,憋着嘴回头瞪了一眼归月,这只兔子不安分。
白梦是第一次自己出来挖萝卜,每只兔子第一次出来做任务身后都会有老师跟着,白梦也不例外,她的老师叫白浪。
“等等,所以整个兔族都姓白?你叫白归月?”温凉的问题猝不及防,归月怔了一下,才说:“不,我就叫归月,我是旁支,不一样。”
“是吗?”
归月面不红心不跳,微笑点头。
故事继续。
白梦的任务是在萝卜地里挖出一条地沟,在地沟的另一头打一个地洞,因为白天兔子犯困,所以不能太久,挖完就要赶紧回来。化作人形的兔子会使用工具,大约会轻松一些。
白梦挖了没多久忽然开始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同时回头看,温凉的视线也跟着回头看,那洞口守着的老兔子已经不知去向。
而白梦面前躺着一头遍体鳞伤的狼,那时的木力还不是野狼。
白梦小心翼翼往回返,生怕惊动了狼,但还是被狼发现了,狼扑过来想咬白梦,却因为扑的时候用力过猛扯到伤口,昏死过去,白梦小小一只被压住动弹不得。
过了好大一会儿,白梦才蛄蛹出来,身上的白色裙子半边染血,她躺在旁边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又过了好一会儿,温凉从旁边抽出一根木棍,小心翼翼捅了捅昏死过去的狼,狼一动不动,她接连捅了好几下,狼都没有动,她才松了口气,爬起来往兔子洞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