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领带
礼当天悔婚,看着洒脱不羁,实则风评已经差到极点。有这样的前科,谁还敢跟白家联姻?
大小姐一不高兴又悔婚可怎么办?
今天来的几位老太太跟顾老太太交好,事情又过去了小半年,这才来家里拜访,顺便看看这位神秘的孙媳妇。
虽然婚礼上匆匆见过,当时乱糟糟的一团,根本记不清模样。
今天见了才发现原来是这么惹人喜欢的姑娘 ,不仅模样可人还心灵手巧,做的旗袍那叫一个精致贵气,怪不得顾老太太提起孙媳妇时怜爱又自豪。
余桐月含笑上前,听着顾老太太介绍,一一问好。
老太太们笑得慈爱,即便心里有好奇也不会当面打听余桐月的底细,都挑好听的夸。她们今天来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再给老姐妹捧个场,订两件旗袍穿着玩。
甭管多少岁的女人,谈起打扮来都滔滔不绝。围在一起商量款式挑着布料,还约好旗袍做好了要凑在一起拍照。
余桐月听着莞尔,谁说年纪大了就不能爱美?有钱有闲,自然要多关爱自己。
等都挑好布料量了尺寸,时间已经迟了。
顾老太太留老姐妹吃饭,几位老太太都摆手说要回去。都是老朋友,想聚什么时候都能聚,顾老太太也就不多留。
送了客,对余桐月道:“你就别回去了,打电话叫阿哲回来吃饭。”
余桐月有一瞬的为难,却不好拒绝,忐忑地拨通顾哲的电话。
对面喂了一声。
心脏仿佛装了加速器一般,立刻狂奔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阿哲,下班了吗?奶奶叫你回来吃饭。”
顾哲声音和缓,“知道了,下班了我过去。”
“嗯,你开车小心。”
“嗯。”
挂了电话,发现顾老太太正看着自己笑,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刚刚并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顾老太太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奶奶,怎么了?”
“跟奶奶说说,你们平时怎么相处的?”顾老太太笑得愈发慈爱,自家孙子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顾哲哪里都好,就是性子闷。
实在想象不出他浓情蜜意的模样。
余桐月心里惊了一跳,提心吊胆里掺杂着不自在,涨得脸通红,这可怎么说?
顾老太太以为她害羞,亲昵地牵起她的手拍了拍。这双手白皙细腻,握在顾哲大掌里再合适不过。
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满意,“阿哲性子沉闷,心里眼里装的都是工作,我瞧他根本不懂怎么跟女孩子相处。也不怕你多想,他呀,虽然跟白小姐订婚,可从来没主动约过人。我催一下他动一下,交任务似得。唉,说起来也是我的错,自以为是地给他挑了个媳妇,结果……”
余桐月没想到顾来太太会主动提起这事,她默认这是禁忌。
原来顾先生跟白小姐的婚事是顾老太太安排的吗?怪不得在白小姐悔婚之后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像旁观者一样理智地采取救场措施,把影响降到最低。
然而这些事跟她关系不大,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顾老太太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阿哲跟你结了婚,他就要对你好。他要是敢给你委屈受,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收拾他!”
余桐月鼻头有些发酸,家里从来没有长辈这样维护过自己,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弟弟。
顾老太太是她遇到过最慈爱的老人。
然而她还是理智地提醒自己,这些话听听就算了,自己跟顾先生不过是契约关系。而且,顾老太太要是知道自己有个赌徒弟弟,又会是什么态度?
努力压下情绪,点头露出羞涩的笑容,“我知道了,奶奶。”
顾老太太真是越看越喜欢眼前乖巧的孙媳妇,仔细打量着她,“清清爽爽的样子好看是好看,不过太素净了些。我年轻时候戴的首饰现在不合适了,你拿去添点颜色。”
“奶奶,不用不用!我戴那些做事情不方便。”余桐月忙推辞,心里暗暗记住下次过来要把首饰戴上。
“诶,我老太婆用不上,放着也是放着,年轻姑娘花骨朵一样,要多打扮。”
顾老太太不容推辞,有些话她没说,顾哲就不是会在这些事上上心的人,最多是拿钱让她自己添置。
她看得出来她在顾哲面前小心翼翼,门第悬殊让她没底气很正常,再者多半也不习惯现在的生活。
既然她自己放不开手脚买买买,索性她慢慢给她添上。
横竖不能委屈了她。
余桐月捧着精美绝伦的首饰盒回房间时还跟做梦似的,首饰盒沉不算太重却又仿佛千斤,顾来太太这份关爱是无价的。
在梳妆台前发了一会儿愣,发起愁来。这一盒贵重首饰该怎么办?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放在出租屋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