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
道她有个欠一屁股赌债的弟弟会怎么看她?
虽然不情愿,还是帮着还了赌债,在旁人眼中自己无疑是扶弟魔。
默默擦着茶几,“你去给沈阿姨量尺寸吧。”
既然没那个意思,还是远着点好,免得被误会。
“诶诶诶!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拉我当挡箭牌。”林怡马上拒绝,“要我说别急着拒绝,趁这个机会看看他家里什么情况。他家人要是蛮不讲理,那赶紧跑。要是通情达理,那可以考虑。可别像我,谈了这么久发现对方是个隐藏的妈宝男!晦气!”
余桐月失笑,“扯太远了,我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林怡挤眉弄眼,“你去就对了!”
感情的事哪里是能计划的?反正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隔了两天,沈南一来电话,约周三下午去家里给沈母量尺寸。
林怡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事无巨细地交待,搞得好像余桐月去见家长似的。沈南一过来接人时,还暗暗给她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沈家在云岸湾,余桐月不由想起顾哲来,他也住这。
上次分开之后一直没等到他的电话,他的工作应该很忙,顾不上这点小事。
“到了。”沈南一停车。
她拉回思绪,跟着下车。
沈南一领着人往屋里去,“不用紧张,我妈很和善。”
余桐月轻嗯了一声,心里略微尴尬。自己来给客户量尺寸,有什么可紧张的?
客厅里两个中年妇人在闲聊。
余桐月在沙发前三步远驻足,在沈南一介绍过之后才微笑着打招呼,“沈太太你好。”
沈母上下打量对面的年轻女孩,一身旗袍精致素雅,模样清秀颇有几分古典韵味,就是瘦了些。
“听说你是南一的大学同学。”沈母一开口就端了架子,跟沈南一口中的和善俨然不一样。
余桐月并不介意,浅笑着解释:“我跟沈先生是校友。”
沈母扭头看了儿子一眼。最近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这小子说有喜欢的女孩,对方不仅心灵手巧还是知根知底的大学同学。
可人家女孩的语气听着不是那么一回事,开口就是沈先生,不熟的样子。
沈南一笑道:“校友不是同学吗?妈,桐月身上的旗袍是自己做的,她的手艺你放心。保管你去生日宴光彩照人。”
沈母嗔他一眼,“我又不是寿星,光彩照人干什么?”
余桐月忽然想到顾老太太也要去参加生日宴,不会是同一场吧?
甩掉乱七八糟地想法,笑着道:“沈太太,您可以先看看我们工作室的成品和面料。”
从公文包里取出布料样卡和一本相册放到茶几上,坐到沈母身边开始介绍。
客厅里另外一位太太是沈南一的小姨,沈小姨跟沈母一起翻着相册,随意地问:“余小姐好歹大学毕业,怎么做起了裁缝?”
余桐月抬眼跟她的视线碰个正着,那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沈南一接话:“小姨,私人订制走的是高端路线。”
“再高端也得看人脸色,跟个丫鬟似的被人呼来喝去地使唤。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现在不分男女,都怕入错行。我只是替余小姐可惜,大学毕业去做裁缝,做裁缝何必念大学?”沈小姨不以为然,做裁缝就是上不得台面。
高端定制不过是说法好听罢了。
沈家什么条件,小裁缝今天来见了世面只怕更巴拉着南一不肯撒手了。大姐就是太由着南一任性了,就不该开这个口让他带人回来相看!
余桐月唇边笑意微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当面贬低人的客户,沈小姨连客户都算不上,只是陪着沈母挑款式罢了。
不过,谁知道她是不是沈母的嘴替?
自己的顾忌果然没错,门不当户不对容易被看轻。
幸好自己没那个心思。
然而,她也不是任由人欺辱的。
端着社交微笑道:“我们工作室提供高品质的服务,相应地收取服务费用。□□是额外收费的,对于您这样有身份的太太,这些微不足道。”
一顶有身份的太太高帽扣下来,沈小姨有些堵。对方虽然放低姿态,可摊开了表示今天过来是另外收费的,自己口头刺两句根本无关痛痒。
别看沈家生意做得挺大,谁还没装孙子的时候,还不都是看在钱的份上忍着?
没想到看着秀气温和的余桐月会说话带刺,顿时不服气起来,“你那边订制一件旗袍多少钱?”
一个小裁缝还狂起来了?她也订一件让她改个百八十回,教教她怎么做人!
余桐月浅,“设计和手工费两万起,布料另算。您现在看的这款布料一米两千元,做一件长款无袖旗袍大约需要四米。这是价目表,您看看。”
沈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