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你这榴莲糖是糖吗？”

于秀拆开了包装纸，说。

段以茉也看见了糖的颜色黄得都带土的感觉了，蹙了蹙眉，像是丘什么来着……丘良从盗洞里偷出来的吧？别是？

“行吧。”丘良说。

倒是段以茉，从盛鸣家临行前，说自己订制了原创的一款耳坠，送于秀。

于秀看着耳坠上绿得透亮的色泽，说：

“值几个钱呢吧得？”

“意外的合你今天的穿衣风格，阿姨。”段以茉就是说。

中秋节的月亮圆滚滚的，亲眼看见，比所有诗词里写得都要来得朦胧美，段以茉和盛鸣在一条小河边散起步，段以茉碰上了个老太太抓着手机东拍拍、西拍拍的，段以茉看见她一只手上拎着不少的月饼不撒手。

盛鸣说：“以茉，你上次登陆了自己的邮箱，在我的电脑上，你还记不记得？”

段以茉刚想回答不是你提醒，我恐怕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个老太太喊住了段以茉：

“丫头！”老太太说，“你可不可以帮我拍下照片啊？我孙子在国外，我想拍张照片发给他看看。”

段以茉没有多想，老太太这样说，此情此景，月色比平时都浪漫些，婉约些，她点头说：“好。”

盛鸣说：“你是想自拍吗？你自拍直接拍自己不就对了。”

“不是。”老太太说得也直白，“我想和你边上这个丫头合张照，她看起来像是我外孙女，我外孙女对我可孝顺了呢，每个月有两个周末是住我身边的。”

“她拍不了。”盛鸣说，“她拍照收费的，大明星，你老人家不认识也正常。”

段以茉说：“盛鸣，你不是吧！你也太冷漠了一点，老人家头发都白了多少根了你没有看见吗？你还骗人。”

老太太跟着就说了：“那你真的不可以拍吗？”

“他可以拍。”

段以茉动作幅度超小的指了指盛鸣，说。

老太太：“……他就算了叭！实不相瞒，我是想给我孙子介绍女朋友来着，又不是介绍男朋友，再说哪有给亲孙子介绍男朋友的道理？”

“……老人家，我和我女朋友看起来，不像是一对璧人吗？”

盛鸣好会说哦。

段以茉也在等老太太的答案。

“像是一家人。”老太太说。

“四舍五入差不多。”皆大欢喜的日子，段以茉不愿意扫老太太的兴，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完，她在盛鸣的眼睛里理了理发型，然后和老太太说，“我们到我刚刚走过的一棵巨大无比的梧桐树下合影吧！”

老太太一下子笑弯了眼睛，慈祥极了。

盛鸣在段以茉头也不回的时候，拉住了她的一节外衣衣角，风吹过两人，是沁人心脾的，他听见自己来源自内心深处的一股声音：

“段以茉，你真不怕上别人的当吗？”

“你今天很奇怪诶……”段以茉和老太太合完影，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她把盛鸣带去了一方小亭子里头，说，“你像是喝了两百斤的酒，在和我说话。”

“我看了黎行发给你的十六封邮件。”

“……”

对。

段以茉想起来了，她有两个邮箱来着，一个是她用了很多年，从上小学五年级开始就用的一个微信号，一个是她工作之后才用的微信号。

“他说。”盛鸣不得不告诉段以茉，“他想还你钱，你请他吃饭，林林总总花了不少钱。”

段以茉纠正盛鸣的说法：“一点小钱。”

和弟弟谈恋爱做一个爱请客吃饭的漂亮姐姐有什么毛病吗？

盛鸣说：“你脑子进水了，他说你请他吃饭是为了套他的灵感，一直在强调他的灵感有多值钱，言辞激烈的像是经历着场地震，抨击你……”

“……”段以茉撩了撩发梢，说，“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盛鸣。”

距离这句振振有词的发言过去十分钟不到，段以茉重新看见了黎行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和白天不同，黎行只穿了件短袖，他抱着一把电吉他，坐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唱着他这阵子写的歌，只有一小段，副歌部分很抓人，是那种勾得住无数对分手小情侣的情歌。

歌词也是肉麻兮兮的，是首商业化程度不错的歌，意外的成熟，比起他之前特立独行的作品。

“你掏钱干嘛？”

段以茉问盛鸣。

盛鸣的这只钱夹段以茉认得，是她有一年去三亚旅游，随手挑的一件礼品，因为当天离盛鸣的生日只有三天了。

段以茉那次不是唯一一次为盛鸣挑生日礼物，七年间，段以茉没错过一次盛鸣的生日，盛鸣也是这么礼尚往来的对待她的。

“捐款。”

盛鸣说。

段以茉：“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