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入夜，段以茉带着小白痴，听于秀和陈阿姨坐在家里的老沙发上聊天。

“别，这家旅行社附加的购物项目多得我数不过来，我一个教了大半辈子小学生数学的都能有这种感想，可想而知了。”

“真羡慕你，可以比我早退休。”

段以茉喂小白痴吃了几口小零食，收到骆文思的微信。

【以茉以茉，你能不能借我五千块钱】

【怎么啦你】

【我掉河里了，现急需筹资一笔巨款，用于批发市场上渔网等捕鱼工具的购买，再雇佣好手进行打捞工作，如号被盗，我明天就去缅甸自投罗网】

【这里建议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呢，亲】

【。。。假朋友】

【过于塑料】

【你真过分，我开玩笑居然被你发现了】

段以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一闪……”

“我兜里比我的脸还干净。”段以茉说，“不相信，你来我妈妈这儿动手检查检查。”

盛鸣：“……”

“除非——”段以茉刮了刮小白痴的狗鼻子，很轻很轻的，说，“除非你额外付利息，到还款日我通知你还款，支持半年六期起步……”

“你别穷死了，段以茉。”

听见属于盛鸣的音色，段以茉沉默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备注是盛鸣没有错，她重新放到耳朵边听了听，没有听到盛鸣再开口——

只听，于秀声音响亮的叫段以茉去开门。

段以茉把手机随手一放，去为段定楠开了家门，段定楠从医院回来，带着他的保温杯和车钥匙，他朝女儿微微点了点头，才开口说：

“贵客啊。”

“爸爸。”段以茉这声爸爸还像是高中的时候，段定楠每周接送她上下学，无论刮风下雨，天气风云变幻，爸爸给她的生活费多了还是少了，总之，她对爸爸的态度十年如一日的乖顺。

“段以茉，你也太喜欢看人眼色行事了叭！就因为妈妈我的厨艺没你爸的惊艳，你对我和对你爸简直是两种态度。”

于秀说。

段以茉：“我在家庭群里不是一直叫妈妈的小棉袄吗？也算是兢兢业业，日复一日。”

“而且段以茉的厨艺在我眼睛里，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段定楠转头为段以茉说起话来。

“你戴着你那浓浓的父爱滤镜过日子吧。”

于秀表示。

小白痴只是围着段以茉放手机的位置兜了兜圈，哼哼唧唧的。

“上次段以茉带着她的发财树敲家里门，你是不是气她来着？”段定楠问于秀。

于秀是不理解段定楠翻旧账的爱好的，她说：“难怪以茉面对你比面对我乖。”

“以茉要中考那一年，你不是往家里买了一棵发财树吗？她半夜里起床眼花了，把你买的那棵发财树碰倒了，她自己不也摔得不轻……非说是看到有蟑螂在爬，把一口大黑锅丢给了蟑螂，她还了你一棵，虽然不是当初那棵。”

“天天写病历的男人是这样的。”于秀对陈阿姨说，“见笑了。”

“多一双筷子的事……”段定楠笑笑说，“你不当段以茉是手心里的明珠了吗？非提倡什么段以茉，你得锻炼自己的厨艺，自力更生。”

段以茉感到羞愧的低下了头，但她的声音是明亮不已的：“爸爸妈妈，我是不是好久没给你们买新衣服了……明天！明天星期天，我们逛街去吧。”

接下来，老沙发上就多坐了一个段定楠。

段以茉抓起她亮着屏幕的手机，通话没结束，“喂……”

“……段以茉。”盛鸣看了看他头顶上的星空，说，“我想你了。”

盛鸣：【手机没电了？】

段以茉：【嗯，刚充上】

盛鸣：【你还记不记得，段叔叔上上次过五一劳动节，单独一个人请了我和你在高洛山共进晚餐，他说，这是他人生中难忘的一晚，比他做过的上千台手术都令他感到动容，因为你一口没吃，注意力放在专心致志的烤羊肉串上，烤了半个多小时，他只吃了两串，剩下的全到了我碗里，我说，段伯伯，段以茉作为即将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未来之星，她的字典里没有肉，岳父大人听后似思索了几秒钟，说，他和我爸爸是一个时代差不多岁数的人，叫我以后也称呼他段叔叔好了】

段以茉：【你怎么打这么多字】

盛鸣：【才艺展示】

段以茉：【我有一个问题】

盛鸣：【戴眼镜的猫咪正在敲键盘.jpg】

段以茉：【你是手写的输入法还是拼音啊？】

盛鸣：【拼音，因为爱拼才会赢】

段以茉：【盛叔叔他那么厉害，也是因为用拼音吗？】

盛鸣：【对】

段以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