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霍昀到时,钱征等人已经两股战战,远远瞧见他从然走来,钱征像抓到了什么把柄,大叫:“霍昀,是霍昀,教头,霍昀他也迟到了。”
谁知罗振威只是看了一眼,转过身狠狠给了他脑袋一记:“吼什么吼?当我听不见啊,是不是想再加练半个时辰!”
钱征欲哭无泪,不敢再言。
“霍昀是吧?还不快点滚过来,慢慢悠悠的,腿瘸了吗?”
霍昀虽心中不爽,倒也提高了脚速。很快走至跟前,见罗振威长胡乱发,横眉竖目,突然放平了心态,心道都是行武之人就态度好点,便当他尊老了。
鬼知道他有多熟悉这副鬼样子,当初前线战事吃紧时好几天都不敢休息,整日蓬头垢面,便如面前这人这般邋遢。
不过他那是情况所迫,而眼前这位可能只是单纯生活的潦草。
“教头好,学生霍昀,是今日刚来学监。”
罗振威不吃这套,只是问他为何迟到。
钱征听这话也顾不上郁闷,眼睛里立刻放了光,挑衅看着霍昀,好似在同他说你也等着被罚吧。
“这……”某人当然接收到了这不怀好意的信号,状似偷偷瞟了几眼钱征,却又故意让人发现,嘴中明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哑巴了?”
“学生不知该不该说。”
“磨磨唧唧的,有话就说。”罗振威原想着这小子去过边境,倒算为国效力之人,遂对他多了几分耐性,哪知只是让他说个话就吞吞拖拖的,便对他有些不耐烦。
“那,学生也只好说了。”霍昀一副他也是没办法的表情,“教头有所不知,学生自回了上京,陛下下旨让我在家修养七天然后来学监上学,而算算日子,正是今日。”
“外界都说学生不爱读书,这倒是真的,可多年未曾上学学生心里也是期待的。这不,特意差了我家小厮打听清楚今日都是些什么课,知道下午是骑射时,还特意早早到了学监。”
“哪知刚到了门口,连学监的门都没进呢,就被……”霍昀恐罗振威认不全班上的学生,又特意看向钱征暗示,继续道:“就被钱征拦住,学生竟不知他还认识我,知道我特意早早赶来上骑射时,他满脸不屑,说教头你的课无聊又无趣,整日里只会教一些小儿科的东西,还特意强调特别是扎马步,微微弯下腿的事,简直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又说你脾气暴躁,除了嗓音大也没别的本事,还说你人又老又丑,大字不识,不配教他,还有……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钱征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来回晃悠着眼珠子唯恐听落了一个字,吃瓜吃得仿佛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等等,钱征反应过来,他娘的他啥时候同霍昀说过这些话了,霍昀刚还一副不愿多说的神情,这会倒是口若悬河说得那是一个顺畅。
还真是苦了他,说了那么久连口气都没舍得喘。
钱征大怒:“他撒谎,教头,他污蔑我,霍昀他污蔑我,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啊!”
“你看你看,我当时气不过替教头说了几句,他也像这般冲上来想打我,好在我是习武之人才没让自己吃了亏。为避免我们再起冲突,我还特意远远落在后头,就是怕又遇见,双方再闹起来,所以才迟到了。”
“你分明就是在说谎,你逃了整整一上午的课,还好意思说你期待上学,我呸!”
钱征本以为霍昀没法再辩下去,哪知他又轻叹口气,一脸愁容:“我倒是想来的,奈何之前边疆杀敌时伤了肩膀,家母心疼我怎么也不让我来,为上教头的骑射课我还是瞒了家中母亲偷偷跑出来的。”言罢装模作样的动了动胳膊,疼得皱紧了眉。
在外人看来确实像是疼狠了。
罗振威突然扒了他衣服来看,班上的女学生忙转过身回避。
只见霍昀结实的臂膀上长了一条长长的口,虽已经结了疤,但还未结全,还有些地方带着红,看着十分可怖。
若说罗振威开始还不完全信霍昀的一面之词,现在听了他说为国受了伤且又亲眼见了伤口,已经实打实的信了。
谁让他对上阵杀敌的从军之人有滤镜呢,更何况还负了伤。
“好孩子。”罗振威心中宽慰,此子忠君报国,遇人挑事时说话仍谦卑有礼,极好,极好啊。
或许是太过兴奋,一不小心拍霍昀的肩膀拍得重了点。
刚才是在做戏,可这一拍倒真拍到了霍昀痛处,免不得轻嘶两声。
可怜的钱征被罚蹲到骑射的第二堂课散学。
因为霍昀伤了肩膀,罗振威倒没怎么为难他,觉得他好歹在边疆呆了五年,骑射这些定难不倒他。
便允霍昀可在一旁休息,空闲之余还会嘿嘿笑两声,舔着脸来问他和陈国作战时的情形以及边疆的所见所闻。
你若说是考霍昀四书五经,那他绝对是理都不想理你,甚至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