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
“姐,你没事吧?”安千跟在顾笑身后,一脸的担忧。
他被司寒押着去了藏书阁,说是整理书阁,其实就是变着法的关禁闭,那可是山庄百年藏书啊!这一个月,整理好的书籍总是莫名其妙掉下。
安千知道,司寒生着气,自己也有错在先,默默的受着罚,只是听说冉先生对顾笑动了戒尺,他才有些待不住。
司寒设的结界不难破,但前提得是他身上没有锁灵符,没有灵力,他只能靠自己,司寒发现异状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因失血过多而丢了性命。
“你以为血咒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吗?”司寒强压着怒气,要不是他察觉到结界有异……
“我知道,这要看天赋嘛!放心,我天赋很高的!”安千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你快被这符阵吸干了!”
“那也还是有点用的,这不把你喊过来了吗?”
“那是你命大!”
“嘿嘿,这是优点,我当你夸我了!”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却笑意盎然的少年,司寒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对不起,你身上的锁灵符,我解不了,在明知你灵力受限的情况下还给你设结界,是我不对。”
“别啊,司寒哥,你是庄内掌罚的,规矩也不是你定的,你这歉道的,折煞我了。”
安千的伤很重,这从他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但顾笑没问,只是笑着摇头,四十戒尺打下来,最多就是手肿了一些,心口疼了一些,虽然她是不大明白,为什么打的是手,疼的是心。不过有句俗话嘛,十指连心,大概是这个道理。不过一个月了,再重的伤,也该好了。
安千走后,顾笑去找了墨柔,但什么都没问出来,顾笑有些着急:“墨柔姐你别骗我,他去的是藏书阁,不是不测渊,什么书能让他抄的面无血色?”
“他在藏书阁待了一个月,虽说是藏书阁,但你也知道那里毕竟湿气重,又阴寒,可能受了些风寒……”
风寒?风寒不会让他虚弱至此。
药草顾笑不精通,但养了这么久的花草,多少还能明白哪些有用。
“生木灵,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顾笑忽然想到冉先生课上讲的,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乱想,安千只是灵气受损,哪儿那么严重。
收拾好一切,顾笑带着自己准备的药草去找安千,但还没来得及进屋。
“真的没事了吗?你……”
“司寒哥!我真的没事了,就感染了风寒,你别这么自责!”
司寒回过头,看到顾笑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佯装无事的冲她点了点头,回身对安千道:“那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顾笑看着二人的样子有些好笑,她从没见过司寒紧张,这是第一次。
也是她第一次看穿安千的表情。
“不舒服就躺着!”
“姐,我真没事,就是一点点的风寒侵体。”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虽然知道以墨柔的医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庄里不缺上好的药材,但那些药材不会给他们用,娘亲和缪木都有给她疗伤的丹药,她自己在庄里种的草药也不少,说不上多名贵,但也算上等。
顾笑极有耐心的跟安千解释那些药的用法,倒使安千有些不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怕突然的温柔。
“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记下了吧?药一定要按时吃,再好不了我就揍你了!”
呼,这才是顾笑嘛!安千放心了。
出了房门顾笑走了好远,确定周围不可能有人了才慢慢的蹲下,周围的草足够高,旁边的水声也足够大,只要自己努力别出声,就不会有人发现这里蹲了一个小姑娘在哭。
锁灵符,哪是锁什么灵,那是生生将人身上灵力尽数吸走,难怪他要随身带着聚灵珠,难怪一个小小的传音术都能让他耗尽全力,难怪再怎么努力都不见他灵力有所精进,难怪……顾笑,他哪里是灵力不足,他根本就没有灵力了!
有多少时候,在别人问你如何的时候,你都是轻描淡写地回一句“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愿你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