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之时，已想再逢之日

不动了，丫的长跑运动员吗跑那么快”

“程知意”

声音有些哑，冰棱似的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般，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低低沉沉的

她闻声回头，先是一愣，继而拿起手上的电话手表就要摁上去，大声质问道:“怎么又是你？我跟你说，你再靠近我报警了啊”

程知意忍不住紧咬着下唇，手表早在今天上课的时候玩没电了，小街偏僻而又阴暗，她一个小身板根本跑不掉

柳清衍侧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头微垂着，身子也有些向下弓。脸部半明半暗，银色碎发散落额前看不太清神情

他附身平直盯着她，说话声音很轻

“也许我们素未谋面，但早在千年以前，我就认识你”

纯扯淡，程知意一脸看智障的眼神，暗想碰到神经病了转身就走，脚步越来越快，身后的人却依旧跟着

直到走到破旧的老楼房门前，他居然还跟着自己，柳清衍靠在门外，神情悠然，安静地宛若置身于世外，荣枯随缘，不染尘埃

唇角带着一惯的浅笑，如枯木逢春，静静盯着她开锁进门，刚准备走进去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程知意关上门后，确认外面没了声音，放松倚在沙发上，四肢舒展，轻轻合上双眼，大笑:“妈，我要吃牛奶小方！”

厨房忙碌的妇女似乎没听清，收拾着乱七八糟的碗筷端出两碗面，头发干枯，围着脏乱的围裙，急匆匆走出来，小心翼翼放在饭桌上，帮程知意解脖子上的红领巾

“今天你爸不回家，我也没买什么菜，凑合着吃些吧昂”

程知意乖巧的点了点头，抬头又看见了男人的身影吓得一愣，呆呆摩挲着手臂，直勾勾盯着前方

程母察觉到了异样，轻握着她的小手到饭桌，“怎么了？”说着拿起碗给自己盛面，还贴心的给自己加了爱吃的牛肉

程知意企图不往那边去看，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天气有些凉了，冷的”

“倒也是，早晚温差大些，待会我去衣柜帮你拿出来一些秋季外套，你明早记得穿哦”程母起身回卧室，径直穿过了柳清衍

吃完了面，程知意踩着小板凳，母子一大一小轮流洗碗值班，而柳清衍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程知意也不想理会，洗漱完就进了房间，租房房间狭小，窗沿甚至还有些细小的霉点，灯光黯淡，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楼下蛐蛐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