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醋
是你的自由。”
她顿了顿,眼中情绪复杂。
“比起解释这个,我倒是更想听听,你欠了我七年的解释。我只想听这个。”
话落,江浔野的手逐渐攥了攥。
他还记得,他高三的时候,也是黎宛精神最崩溃的时候,她像疯子一样整天拿着打火机到处挥,谁都不认识。她那副模样,至今都如同藤蔓般绞得他喘不过气,无时无刻都在抓挠刺痛他,缠绕着他,像梦魇一般折磨着他。
他按住她,稳定她的情绪,她就拿打火机烫他。
在别人眼里,黎宛是疯子,是乡下人,可那是他的妈妈,是他温柔漂亮的妈妈,是草原上的天之骄女。
京城不要她,周家嫌弃她,他得带妈妈回家。
江浔野避开了夏煜桉探究的视线,良久,压抑着心底的情绪,平静如水:“夏煜桉,我给不了你未来,也遵守不了曾经的承诺。”
“你记恨我也好,骂我也好,让我重新选一遍,我还是会在那时决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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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学生并不多,大多都是留守家庭的孩子,放假又没人照顾,就留在学校,和同学老师待在一起,也轻松快乐许多。
音乐教室内学生正在上课,夏煜桉注意到,里面有来自西方的钢琴小提琴,也有草原的马头琴四弦琴,学生在唱的应该是来自草原的山歌——是空旷的,是嘹亮的,沧桑却又豪迈坚毅。
歌曲的感染力总是极强的,经过温禾的同意后,夏煜桉录了条视频。
“虽然条件比不上镇里和别的大城市,但我们也在慢慢靠近,咱们教室里已经安装了多媒体设备,音乐教室的中西乐器都配备,教学活动也很丰富,绘画、舞蹈、唱歌、魔方。”温禾介绍道。
比起校长,温禾更像是孩子的朋友。一进门,学生都亲切地喊她“小禾姐姐”。
刚才往音乐教室走的时候,温禾说,这里每个学生身上都有独特闪光点,他们需要拥有让人生出彩的机会,他们和大城市里的孩子没有区别,他们只是少了机会被发现。
下课后进到教室里,夏煜桉才理解温禾的意思。
教室里的学生,个个穿着自己民族的服饰,脸上带着笑,自豪地歌唱着家乡草原的歌。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怯意,并不会因为自己来自偏远草原而自卑。他们打心底对自己民族的文化感到自信。
江浔野把带来的手作服饰和玩偶放前面,有序安排学生上前领,他跟孩子王似的,一群小朋友围在他身边,叫他“哈丹哥哥”。
“你应该注意到学生身上的配饰,帽子,头饰,腰带,这些都是哈丹和他的团队做的,很漂亮,学生很喜欢。”温禾感慨道,“不过可惜了,只有我们草原人才懂。”
“温禾,你有没有想过,把孩子带出去?”夏煜桉问。
温禾是从外面回来的,跟夏煜桉和江浔野一样,深知外头与草原的差距,这不是几天里依靠几个人就能改变的。
她道:“想过,但太难了,不切实际,只能等将来他们自己闯。”
“那假如反过来,让别人进草原呢?不是真的来草原,而是把草原人坚守的东西传出去,让他们对草原的民族文化感兴趣,主动了解草原文化。”
“这很难,看哈丹你就能知道。”
夏煜桉看着她,十分坚定:“所以我想帮帮手作社,也想请你和孩子们帮个忙。”
她只是突然想到早上看见的那几千个赞——这不是单单来自国内的,而是来自世界上不同肤色的人。
她不知道那些评论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浏览过的人究竟有没有注意到自拍中她手里拿着的手作玩偶。只是一想到草原上那么多人默默的坚守,想到新一代人对民族文化的自信,她就想向所有人说说草原的好。
前些天在研究产品推广时,她就注意到直播带货的兴起与繁盛。而她在国际性的社交软件上又拥有一些粉丝量。
或许,她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