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闻闲低沉的嗓音中含着笑意,不知是不是烛火照射下的关系,他那俊美邪魅的容颜显得格外温柔,连带着那双幽深的墨眸都变的有些不同往日。
“这世上有一种最奇特的玉兰,在白天的时候是如莲似雪的纯白,接近黄昏的时候,就变的和水晶琉璃粉一般,到了夜晚花朵如血般殷红。传说这种玉兰花是天神用自己的血液所浇灌养育的,本就是珍贵的异花。可惜这花的花语却很是伤感,死亡之舞的绝美,灵魂毁灭时的绚烂。”
“很不可思议对吧?明明那么清纯的玉兰却代表着这样残忍的寓意。在人世间,这样的玉兰从未有人见过,或者说…但凡见过的人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有人说,这玉兰花是天神为自己的爱人所栽种,只希望自己化为玉兰花树的爱人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用血喂养这异花,直到花树迷恋上他的血液,用它的根茎狠狠的刺入天神的心脏。”
“它们贪婪的吸食着天神的生命力,直到天神死亡那花都没有开发。可偏偏就在天神的灵魂消散殆尽的刹那,那株扎根在他心脏上,长年不开花的玉兰树慢慢绽放了。”
闻闲说着,眼中有几分黯然,“花朵是那样的娇艳动人,天神就这样浑身是血的永远沉睡在那株奇艺的玉兰花树身边,一夜过后花朵就凋谢了。后来发现天神尸体的仙童们,惊奇的发现天神到死嘴角都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笑着说,声音中却透露着疲惫和孤寂。
这样的闻闲是她从未见过的,褪去了冷漠俾倪的神色和高贵,宛如一个矗立云端的神坻踩着云梯从神座上缓步走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他,留下的只有温柔亲和,以及……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
云溪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轻笑,“你不适合这种温柔悲情的气质。”在闻闲戏谑的眼神下又道:“我印象中的闻闲……是个很高调张扬到近乎肆意妄为的人。”
“肆意妄为?”闻闲用手点了点他的下巴,“哈哈哈,对!本督确实是很肆意妄为!”
看着他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云溪灵心中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刚刚闻闲的那个神情,让她心中有些不自在。
不过那种异样的感觉,被云溪灵刻意的忽略了,“那后来呢?天神见到他的爱人了吗?”
闻闲手拄着头,模棱两可的道:“见到了,也没见到。”
云溪灵抿嘴,“那还真是伤情啊……”
闻闲轻笑着甩了甩衣袖,“他也不算悲伤,天神死后不久树就枯萎了。一场天火将他们烧为灰烬,而凡间也出现了那种奇艺的玉兰花,天神和他的爱人永远在一起了,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天神一定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他的爱人,可偏偏选择了以血供养,以心为饲。这样近乎偏执毁灭的爱……还真是可怕,但也很让人羡慕。”云溪灵低声叹息,“你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闻闲把手指放在薄唇上,神秘的勾起嘴角,“秘密!”
云溪灵迟疑了一会终究没有把压在她心底的疑虑问出口,她总有一种诡异的直觉。一旦问了出来……她或许就没有办法再用这种似敌似友的态度来的面对眼前这个人了。
思索间她也吃了半饱,伸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夜幕,“千岁爷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你给本督下逐客令?!”闻闲危险的眯起双眼,身子一晃就出现在云溪灵身后,“是晚了,该休息了。”说着,搂住云溪灵的腰身。
云溪灵只觉得眼前景象一晃,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中。
身上一冷,外衣不知何时掉落在一边的椅子上,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云溪灵被人从后面抱住。
“千岁爷,你在干什么!!!”总算回过神来的云溪灵咬牙切齿的低吼。
闻闲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睡觉。”
云溪灵被气笑了,她当然知道是睡觉。但问题在于,要睡觉回自己家睡去啊!赖在这里干什么!
“您不回去睡?”云溪灵反复深呼吸后,语气尽量保持平和。
闻闲潇洒的把她往怀里一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得动,累。”
……她可以把这个人踢出去吗?!
云溪灵烦躁的翻了个白眼,别说把闻闲踢出去了,估计她脚才刚刚抬起来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云溪灵又一次意识到,有武功的重要性,可惜她现在学是来不及了。
算了,惹不起她还躲的起,云溪灵干脆枕着闻闲的手臂当枕头,整个人背对着他,眼睛一闭,强迫自己赶快进入睡梦中。
看着怀中这个倔强的少女,闻闲无声的笑了起来。他轻轻扯过锦被仔细的盖在两人身上,两人长长的墨发铺撒在床上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闻闲暗中为云溪灵输送着内力,为她暖暖身子,随后又轻轻的用自己的下巴摩挲着云溪灵的头顶,他就这样一直凝视着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怀中人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