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上。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是尤利耶家族做的？” 维克多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了。 “没有义务告诉你。”海伦娜手中的刀抵在了艾维德的脖颈上，眼中流淌过一丝阴冷， “本就没打算活下去，就算不这么做会死。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怜悯，居然会在最一刻遇你。” “这简直是上天给予的恩赐，命运让拥有了抗你的机会，又怎么能不去牢牢抓住？” “那你不该牵扯艾维德进来。”维克多淡淡道， “他和这件事无关。而此事一无所知。” “是啊，真好啊，一无所知。这简直是最适合逃脱责任的词汇了。”海伦娜冷笑道， “为什么都不知道就逃避所有的罪过了，你们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 “至于艾维德。” 她顿了顿，又看向了维克多的双眼，语气中却多了一丝玩味的意思， “怎么？你为什么紧张，为他你而言很重要吗？你们是什么关系？情人？朋友？” “什么都不是。”维克多道， “只是普通的搭档。” “的好像会相信似的。”海伦娜嘲讽道， “如果你们真的毫无关系，那么他怎么能会为了你挡下这次攻击？原本死的人只是你而已。” “如果你杀了他，你会死在这里。” “是这样，如果他死了，哪怕你有那么一丝一毫的难受，算是值得了。”海伦娜的嘴角弧度逐渐上扬，似乎已经看了那样的结局， “尤利耶家族都是极为自私的人，知道，你们宁其他人代替自己去死，不肯亲自不如灰暗之中。” “当然，慷慨地给予你结束痛苦的机会，亦或是挽回的机会。” 着，海伦娜手中的锁链束缚地更紧了，她的眸子里却难得浮起了一丝笑意，其中包含的更多的是冷嘲热讽。 “你换回这个人的性命。”她轻声道， “用你的命去换。” “不。” 艾维德忽然开口了。 “不认为你的做法是正确的，海伦娜。” “和维克多不过共事了几个月，你拿去威胁他？这未免有些过于笑了，小姐。” “……几个月？”海伦娜愣了一下。 “是啊。短短几个月而已。” 艾维德的表情依旧没变，他没有恐慌，没有害怕，更没有海伦娜预中的惧怕。他只是艰难地低喘着气，手指不自在地攥紧，动作缓慢且僵硬。 “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他继续着， “如果杀了能够熄灭你的怒火，那么你就这样做吧。” 寂静。 海伦娜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她的脸就像是忽然破碎的镜子，彻底失去了平静。 让她愤怒的并不是无法复仇这件事本身，而是艾维德的态度。 他过于冷淡了，没有挣扎，没有愤怒，那些能够激起情绪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仿佛他本身就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这不是她要的。 她让那人体会她的痛苦，她的眼泪，她当初的绝望……艾维德什么都无法给她，这让他空荡荡的内心快要碎裂。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愤怒！凭什么他没有任何恐慌！？ 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怜悯她！？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站在她这边？？ 海伦娜再次抬起了眸子，而这一次，她的脸上露出更多的感情是决绝。 “你这个冷血的混账。” 她望着那双金绿色的瞳孔，而维克多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悲哀。 这真的很笑。 她第一次看这样的神情居然是在自己仇人的眼中，简直笑了极点。 “海……海伦娜……” 就在愤怒几乎要溢出理智时，一个颤抖的声音忽然叫住了她。 海伦娜的视线很快集中在了另一处——那个棕发的青年，瘦弱，无力，无知，却每天都记得为她送上一束漂亮的，新鲜的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