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何人
皇城符月门西侧有一处院落,偏僻小巧,据说是神使所居之地,把守森严,普通门众不得入内,今夜这座门庭冷落的院子倒热闹了起来。
左护法培养的亲信横七竖八躺了满地。屋内,渎神者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道道狰狞可怖的伤痕似是被猛兽撕咬所致,眼见是活不成了,神使则安安稳稳地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左护法慢悠悠地从房中走出,对着离得最近的统领就是一脚。
“废物!区区一个幻境就把你们弄成这番模样!”
统领敢怒不敢言,战战兢兢道:“护法息怒,我等法力低微,自然比不过您神通广大。”
“少在这拍马屁。”左护法冷哼一声,朝屋里抬了抬下巴,“把那个渎神者扔去乱葬岗。”
“护法,这渎神者罪大恶极,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她了。”统领转了转眼珠道。
左护法眉梢轻挑:“你待如何?”
“不如将她的皮剥下来,制成幡旗挂在门内,以儆效尤。”
左护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此法尚可,便交由你去做。”
统领谄媚道:“是,属下定不负所托。”
躺在地上的人听到此处,强撑起头看两人,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嘶吼。
左护法还没做什么,统领便率先上前往对方脸上狠踹一脚。
“看什么看,还不老实!”
“既然不想要这双招子,那就成全他。”左护法慢条斯理地开口,望着统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统领逢迎道:“你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唇角笑意越深,左护法摆了摆手:“下去吧,我和神使还有话说。”
对上所谓“渎神者”怨恨恐惧的视线,她笑弯的双眼露出来,悄然传音道:“好好享受吧,左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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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全都离开,牧清畏抬手朝阿谢咽喉处轻点,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假扮江安的那个姐姐。”阿谢毫不犹豫,随即惊奇道,“咦?我能说话了。”
还好提前将这小子嘴封了,牧清畏暗自庆幸。
“为什么他们都没认出你啊?”
她取下面具,朝阿谢眨眨眼:“这是姐姐的秘密。”
阿谢恍然大悟,果然不再问了。
“那我该怎么叫你啊?”
“我现在是谁,你便如何称呼。”
阿谢不依不饶:“不要,我想叫你的名字。”
“我身份特殊,名字不可示人。”牧清畏心中好笑,想了想,“我可以悄悄告诉你,但你不可告诉别人,这是独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本来耳朵都耷拉下去的小傻子眼睛瞬间亮了,“好!我们悄悄的!”
真好哄。
果然是孩子性。牧清畏暗叹。
谁又能想到,她面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傻子,血肉竟有解百毒活死人之效,修真者服用,亦可增长修为,比他娘的炉鼎还好用。
牧清畏本以为阿谢能在符月门里混的如鱼得水,要么就是这人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单纯,要么就是其身后有不为人知的背景,如今却有些哭笑不得。
从左护法记忆中所知,与她的猜测南辕北辙,这小子能被锦衣玉食地养起来,单纯因为体质特殊,若不是自愿给出血肉,他的血肉便与普通凡人无异。
说是担了个神使的名号,实际不过是个被囚在门内的天材地宝罢了。
牧清畏忍不住呼噜了把小傻子柔软的发,“阿谢,姐姐要去偷……啊不,拿个东西,等我回来就带你离开这里。
谁知少年却摇了摇头,“姐姐,我不能走,我了就没人放他们出去了。”
牧清畏一愣,“他们是谁?”
阿谢:“江安。”
是江安。
是如江安一般的所有人。
牧清畏怔然片刻,随即笑了,“放心吧,他们交给我。”
见阿谢还有些犹豫,牧清畏想了想,用法术捏了个似云朵般柔软的小兔子,放进阿谢怀里。
“这个小兔子最多可以陪你玩十二个时辰。”看着阿谢晶亮的双眸,牧清畏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我答应你会把‘江安’救出来,你只需要等到小兔子消失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带你走。”
阿谢抱着兔子,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拉勾,不能骗人。”
她勾上少年的尾指,“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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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生于西郊上江村,幼年时被父母五两银子卖给了符月门。
她与兰颐一样,被送给了左护法。不同的是,江安性子极倔,始终不愿委身于人,左护法以折辱她为乐,随手就将她送给下属,就连符月门里最低贱的乞丐都能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