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出
严警官带队来的那条路已经被伏击的村民收拾干净了,车也被挪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因此这一队人过来的时候,顺顺当当,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现。灰色鸽子有意无意的跟了一路,路边的雪堆零散得像是新翻过的。
林警官打眼一扫,就知道这地方不普通。和电话里接到的信息差不多,好在半道上拉着当地的警方问了问,有他们作保,这村子应该不难拿下。
可难的是,揪出村子背后的人。
见村口站着个老人,假模假样地迎接,他也只好将计就计地下套。
警犬一下车,就径直往那祠堂里冲!哼哼唧唧地示意这里有东西,跟来的小警员大约经验不足,有些紧张,见地板上有条裂缝,就准备呼叫爆破组的人员炸开。
好在边上跟着的前辈一把摁住他,歪头跟对讲机说道:“祠堂有暗道。”
林警官走过来看了眼,专业人员撬开石板,却发现里面只藏了个装着族谱的木箱子,就问河伯:“族谱放地里?”
河伯解释:“我们这里的习俗。”他的眼神不太自然地垂下,那木箱底下的隔板里,放着关闸门的钥匙呢!
林警官将族谱翻了翻,又凑近鼻间闻了闻,淡淡的味道令他不太舒服的一皱眉。“这族谱是用了什么防潮吗?”
河伯点点头,“防潮的东西在箱子上,族谱沾到味道。我们民间的法子,您闻不惯。”
林警官轻轻笑了笑,应和,“确实闻不惯。”随后又四处看了看。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这么大点地方,警犬也有反应,没道理找不到藏东西的去处啊!
他正愁呢,外面留下的几队人又找到了警犬新刨的几处地方。与此同时,派出去盯着小山包的一队人呼道:“林队,湖里有发现!”
那混浊的水里此刻正被搅得再泥泞也没有了。水底的头发跟着那不知泡了多久的烂枝烂叶搅和在一起,几个气囊船早已被水底的枯枝扎破泄了气,软软的漂在水上。而船上的人则费力的搭着棍子,试图往岸边走。
大概是水里的头发太多,没扑腾几步远,就被缠上一阵,这挣脱之间,竟把水里的头发一起带了上来。连带的,是那完完整整的人!
几个被恶心坏了的警员边吐边意识到自己还泡在这吐的水里,一阵反胃顿时堵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郁闷的脸都绿了。
严警官就这么着,拖着水里要死不死的队员,队员腿上跟着一具具尸体,尸体身上还缠着石块,就叠罗汉似的往岸上够。大概是泡的时间长了,绳子松动,尸体经他们一拖,就上来了。
林警官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严禛严警官狼狈的扒拉水的模样。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这么狼狈啊,严警官。”
一听这话,严禛眼皮子抖了抖,怒道:“林昇你个臭小子,还不搭把手!没看见他们撑不住了吗?”
林昇笑归笑,办事却不含糊。一条条绳索被两边串起,岸上的人三两下将气囊船拉过来。
严禛气道:“来这么慢!属蜗牛的?”
林昇跟他是老搭档了,只不过严禛自己要组个什么“破镜”小组,这才分开。
听他这句抱怨,林昇就道:“说句良心话,我可是一接到李局的命令就赶过来了!要不是我上周正在附近办事,多呆了几天,你就等着我来给你收尸吧!”
说完又见他们水里拉出些别的东西,皱着眉问:“这里面怎么还有尸体?”
“估计不少,你带的人够不够,这都得捞起来!”严禛松了口气,“对了,我还丢了些人,那村子里查出些什么没?我那外甥呢?”
林昇一边吩咐人下去捞尸体,一边回他:“没呢!那什么河伯藏着紧。”说到这里,他忽然闻了闻附近,“怎么还有火药味儿?真有军火?”
他俩永远都是这样,一个问题刚落下,下一个就冒出来,一般人还真跟不上他俩的话!
“我折了几个人在这儿,好好找找。”他望了望四周,“附近搜出军火装置了吗?”
林昇道,“在林子里卸了,是触发式的。村里还有动静,下去看看!”
他们这边正热火朝天的忙着,地下也没闲着。准确来说,地下的情况并不乐观。
因为严泽远他们当中,能打的只能三个!而地下能动的都是男人,人手一个家伙什,就能让他们几个顾头不顾尾。
当然,魏苓属于脑子比较好使的。看着寡不敌众的局势,当机立断抢在门口,把那简陋的木条门合上,堵住不断进来的村民!
可这脆弱的木条禁不住那些人的横冲直撞,几乎是门刚合上,木条就被挤碎了。
魏苓被这股冲力一撞,脑袋差点献祭给了尖锐的石块,也不知是谁正好挡在了她和石块之间。她头晕眼花的侧头看了眼,原来是被严泽远踢过来的一个年轻男人!
这人大概是被撞的有些晕,下意识要反抗,魏苓反应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