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
林深与鹿安予和平离婚,财产平分。
鹿安予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头也不回。而林倾予的抚养权判到林深这边,林深不惜一年五万聘请张婶照顾自己的女儿。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语气真诚,又无可奈何。
张婶答应了,她的老伴儿走得早,又一生无子,早已把林倾予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她拒绝了高薪,只要有口饭吃就行,竭尽全力去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处理好女儿的事后,林深又马不停蹄地回到远在西北的科研所继续进行研究。
林倾予开始回家了,回到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家。有时因为事情耽搁,会打电话给张婶说一声,在外面过夜也会告诉她。可以的话无论多晚都会回家。
好像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林倾予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张婶也为她高兴,只可惜她不像小学时会拿着试卷来“邀功”了。
尽管还在吸烟,但见她抽的烟只是女士烟,尼古丁没有那么浓,也就任她来了。此外,张婶发现林倾予情绪差时总会吸烟。
可是,意外永远比明天来得快。林倾予高二时,林深因为车祸不慎去世,鹿安予以林倾予未成年的理由强占了林深留给她的财产。
也是那一次,林倾予情绪失控,动手打了鹿安予。而鹿安予荒唐到亲手将自己女儿送进少管所,停学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林倾予高考时,鹿安予又一次想方设法地阻止,致使林倾予又一次对她出手,最终以高考零分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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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远了。
林倾予坐在餐桌旁吃饭。长发随性地披散,穿着件宽松T恤和运动短裤,两条白皙的腿明晃晃地摇着,肆意而又张扬。
“阿蛰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张婶坐在林倾予对面,慈祥地看着她。
林倾予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吃自己的。
“阿蛰就这样好好的,健健康康地长大,阿蛰的大好前途不能被那个女人毁了。”
“嗯,一定。”林倾予重重咬了下筷子。
“再坚持这一年,考上大学,阿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能摆脱她了。”张婶面容突然严肃起来,“记住,别再意气用事了,无论她用什么手段激你,千万不要理会。”
“可是…她…”想到她之前为了激怒自己的所作所为,林倾予不禁咬牙切齿,攥紧筷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阿蛰,林先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张婶顿顿,起身走过去轻抚林倾予后背,“先生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好好地活着。”
“我知道了,张婶。”林倾予敛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悻悻回应。
林倾予回到卧室,搬张躺椅到阳台,就这样兴致缺缺地坐着。播放《Dusk》,柔和的钢琴曲响起,林倾予伴随音乐有节奏地敲击躺椅的扶手。
香烟、钢琴曲还有那一声“林倾予”。
才是她的镇静剂。
夕阳下,橙红的暖光酒落,笼罩了林倾予。少女闭着眸子,在舒缓的钢琴曲中轻快地敲击着扶手,白皙的腿镀上暖红。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鲜活起来,在舒缓的曲调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鹿安予和李知颖归来,轿车在院子前停下。李知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只是买了礼服,还有首饰、化妆品和一些便装。
她一抬头,便看到阳台上的少女。整个画面如同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而林倾予便是这幅画作的点睛之笔。张扬不羁的少女,与这柔美的环境似乎格格不入,事实却是环境托起了这个少女,一切都成为她的陪衬。这幅唯美的画作在李知颖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她想毁掉画中的少女。
在李知颖眼中,林倾予的存在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她的出生就是个错误的开始。自己看不得她那副清冷高傲的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想把这副面孔狠狠踩在脚下,看看她被生活打败的样子。
在她和爸爸两人无依无靠,受人鄙夷时。她却能衣食无忧,住在舒适的房子里。她想把林倾予拉下这滩浑水中,再借力把自己推上岸,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
李知颖将自己阴暗晦涩的想法埋起来,挽着鹿安予的手走进屋子。她现在才是获得鹿安予宠爱的女儿,财产迟早是自己的。
自己怎么可能不成功?
在《Dusk》循环播放不知道多少遍后,一阵来电铃声打破这片宁静。林倾予心里有些难受,拿起来看了一眼接通。
“好久不见了,阿蛰。”对方是个女生,听声音应该与林倾予同龄。
“好久不见,思婕。”林倾予语气淡淡,身子不自觉放松许多。
“在霖城那边还过得习惯吗?”
林倾予淡笑,“挺好的,如果家里没有碍眼的人的话。”
“嗯,那就好。”林倾予听到秦思婕那边呼了口气。
“有必要吗?”林倾予不禁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