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情,淡色的瞳孔里悲伤又隐忍,可按着自己肩膀的手有力、强硬的不容拒绝。
“哦,我回她酒吧门口了,今晚就当我请你了,下次记得请回来。”感受着湿咸又狂烈的风,樊秋又补充道:“外面风可大了,下次出来记得多穿点衣服,烟都给我吹灭了。”看着自己脚下被碾压到漏出烟草的一整根香烟,樊秋的目光不自觉的寻找之前那已经点燃了的半支,可惜风太大,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什么痕迹都没了。
挂断电话,张德增才感受到一直压迫自己手从自己肩膀上移开了,“诶?你好眼熟呀。”他抬头看到宫芜后惊呼。
宫芜只是瞥了他一眼,“张德增。”
“是吧,我们真认识啊。”张德增努力思考着,“你是谁来着?”他小声嘟囔,
记忆在脑海中像电影的胶卷一样,最后模糊的画面重叠在了一张海报上“宫盛集团新任CEO,年仅31岁……”利落的背头,微微扬起的下巴,笔挺的西装,淡色的瞳孔被摄像机照出了别样的光彩,可张德增从中看到的,还有那个秋天,也像今年,冷的很早,一个学期结束了,一些人的生命也结束了,但混乱的故事却才刚刚开始。
“宫芜?”他抬起头,面前却空无一人,“我怎么能把你给忘了呢……”张德增低头扣着手指,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总会遇见啊?”他讨厌事情超出意料,变得复杂。
黑夜的海一片乌黑,雪白的浪花凶恶的拍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渗到了樊秋的裤腿里,“真凉啊。”她随意摆弄了几下腿脚,不怎么喜欢这种凉凉的感觉,可是转身,热闹的街道又没有一个角落是她该去的。
“樊秋。”宫芜提着一袋子啤酒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加上严肃的西装似乎并不适合出现在这儿。
“哦?”樊秋歪了歪脑袋,“哪有人穿西装喝啤酒啊。”
可能是因为要遇见你吧,所以我急不可耐的冲向这里。“抱歉。”
“啊,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樊秋摆摆手,“走吧,去酒店。”
宫芜提着袋子的手一紧,接着低着头默默跟了上去。他们在街头慢悠悠的走,成了一道怪异的风景,可没人为他们停留。
中途樊秋的烟一直没有断,宫芜的头也越埋越低,眉头越皱越紧,“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樊秋诧异地转头,她没想到宫芜会搭话来着,指尖那根没还没点燃的烟被她丢在地下,再次碾压,“知道了。”她眯起眼,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
但宫芜觉得假,就像是肌肉记忆一样,她对这些事总是得心应手明明一点也不开心。
“我把烟丢了,你也把眉头松开呗,一换一,很公平。”樊秋停在了一家很豪华的酒店面前,“还是搜旅游攻略来的呢,”她挠挠头,毕竟也六年不回来了,“‘palace’,真是简单粗暴,你家的?”她回头,看宫芜还是没抬起头来,“其实挺气派的,走,进去吧。”她拍了拍宫芜的后背安慰道。
樊秋先走上前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咧着笑脸,伸手指向身后的宫芜,“最好的房间,他付钱。”
面对员工,宫芜架子和气场不由自主的就涨起来了,“嗯。”他从钱包里拿出卡,顿了顿,塞到了樊秋手里,接着转过头,继续闹别扭。
“真这么不开心,那就不应该追过来。”付完钱,樊秋本来想把卡再给他塞回去,结果宫芜一直有意的躲避她的触碰。
电梯里,窄小、窒息的空间,樊秋又伸手,宫芜无处可躲,是恐惧还是期待,宫芜混乱的闭上眼睛,樊秋踮起脚摸上了他的头发,“小卷毛。”顺手把卡塞进他的上衣口袋。
等宫芜脑子清醒下来,樊秋已经不清醒了。
“为什么不喜欢卷毛啊。”买的酒三分之二都已经被樊秋喝了出来,还开了几瓶酒柜里的红酒,她现在就是个脑子麻痹的酒鬼。
宫芜也不用回答,因为樊秋会自己打断,“反正什么样都挺漂亮的。”她绕了绕自己的头发,结果轻而易举的就拽断了好几根。
“不喝了吧。”宫芜拿过她手里的酒瓶,樊秋醉到想不到反抗,“头发,有去看过吗?”那时候,她还是一头乌黑的长发,他也再也没见过那么漆黑的头发,像是夜晚的底色披到了身上,就算扔在一万个黑头发的人里面,他也可以一眼看见,她在哪。
“嗯?我还挺喜欢这个色的。”现在的中长发是一种淡淡的金黄色,但因为漂染过太多次,发质已经变得十分脆弱了,她也不喜欢打理,总是毛躁躁的。
“黑头发就挺漂亮的。”宫芜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精味渐渐充满了口腔、鼻腔,感觉下一秒就会诱惑的他头脑发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宫芜啊,你那时候要是和现在一样就好了,我会爱上你的。”樊秋勉强拿手肘撑着自己的脸颊,酒精压的眼皮昏沉的睁不开,嘴角淡到没有弧度的微笑,轻到没有重量的声音,却比桌面上昂贵的红酒更加醉人。
“是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