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断案,节外生枝
"眼睛…"
迢迢想起,蒲昌顺对她说过,这些恶犬是半夜丢失,岩阳城里有宵禁,路上还是会有守城的官兵巡逻,但这些恶犬迟迟没有行动,到了清晨时分才开始攻击人,很可能跟他们的眼睛有关。
仔细看过去,捉捕这些恶犬的人,不断发出威吓的声音,无论是拿着的盾,还是系在长杆上的网兜,都在向恶犬传递着人有敌意的信号。恶犬的暴扑虽然凶猛,四肢却忍不住地战栗着,耳朵紧贴于脑后,看起来更是在害怕。
或许不是这些恶犬有意攻击人,而是人的行为惊吓到了这些犬,才使得这些犬变成了伤人的恶犬。
"来五个人,用盾围住它!"
迢迢让这五个人将双眼通红的犬围在中心,掀起一块商铺遮挡用的黑布,让黑布从空中落下,将犬遮得严严实实,不消一会儿,黑布中的犬变得安静下来,仅能传出一点呜呜咽咽的叫唤。
"小将军,黑布有用,真的消停了!"
衙差惊喜地喊出声,想要伸手去抓犬,被他旁边的镇南军制止了。
犬听到人的声音,再次感到威胁,在黑布之中挣扎不休,手握盾牌的镇南军不敢松懈,用盾牌底边压住黑布,防止犬再次逃出。
"不许大声喧哗,去,帮我传个信给蒲将军,这些犬胆小畏光畏声响,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是,小将军。"
一个时辰之后,十二只四处逃窜的恶犬全部都被捉回,蒲昌顺把他们关进了一个大笼子里,找了张更大的黑布,将笼子罩起来,送到了县衙。
蒲昌顺军中还有其他事务,集结好他们带来的人马,问迢迢:"要不要一起走?"
迢迢摇摇头,目光移向那个装着恶犬的大笼子,对他说。
"昌哥你先回,听说新来的支线办案很神,我想留在这儿,看能不能学到点东西,万一还有其他的忙需要帮,我在这还可以出点力。"
蒲昌顺听她要留下,从带来的人里挑了两个留给他,叮嘱道:"那个养犬的人看到犬被关起来,也许还会来闹。你到时候仔细些,千万别被伤着,如果有百姓在旁边,记得让他们先走开,切勿要这些恶犬再伤到人。"
"放心吧,昌哥。我会保护好我他们的。"
·
恶犬被补回的消息传到了知县那里,紧闭的城门终于打开,不少百姓聚在县衙门口,等着看这位新来的知县怎么审这第一个案子?
迢迢被请入堂,方才传话的衙差帮她搬来了桌椅。
"小将军请坐,知县大人马上就来…"
这个牙拆说着话,一个穿柏绿色官袍的男子,从门里走出。男子头戴乌帽,面容清秀,眉宇肃然,眼神锐利,浑身透露出儒雅不容侵犯的气质。他往堂上一坐,简陋的官衙顿时看起来气派许多。迢迢看惯了褚清宵和煦待人,头一回见他清清冷冷,缺失温度的样子,有些不适应。
两个人多年以后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公堂之上,各自心里清楚,这个场合不适合他们寒暄,于是只是相□□点头,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
"啪!"
听到惊堂木拍下,堂上站着的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头跪下,不再去看那个黑布罩起的笼子。
跪着的人,是养这十二条犬的主人,年纪约摸四十多岁,迢迢见他瘦削,衣衫穿着简朴,养的十二只犬,毛发光亮,体格均匀,看来爱狗如子的传言应该是真的。
另一边站着的人就多了,有清晨被犬咬伤的伙计,伙计的家人,还有伙计的掌柜们。根据大盛律法,做工之人如果是在上工的时候,受了伤,掌柜们不仅要承担一部分的医药费,还要把误工几日的工钱也都发给伙计。掌柜们谁都不愿意出这个钱,于是跟着一起来了公堂,明面上是要为自己的伙计讨回公道,其实是商议着,怎么才能咬死这个钱由养狗的这户人家出。
"徐明义,你可知罪?"
"草民冤枉!"
"徐明义,你的恶犬伤人,人证物证具在,还敢说自己冤枉!冤从何来?"
"大人明鉴。草民养狗养了二十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草民也不明白,这些孩子从前两日起一个个就和疯了一样,为了不让他们伤人,草民把他们都捉进了笼子里,上了好几把锁。谁能想到昨天夜里他们居然跑了出来,真的不是草民故意放了他们,请大人明察!草民真的冤枉啊!"
"你说你锁了笼子,可有谁看见了?"
徐明义从未娶妻,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一贯不爱和人打交道。周边的人因为他养的狗太多,吠叫吵闹,能搬走的人家全都搬走了,所以他住的地方很少有人去。现在让他举证谁看见了自己锁笼子这件事,他着实拿不出证据来。
"大人…没人能为草民作证…但是为了捉它们,我自己也受了伤。"
徐明义提起裤脚,上面确实有狗咬出来的血齿痕。
一旁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