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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竹马,约定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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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了?"

师永夜怕被迢迢认出,他不是褚清宵,连连将被子往上拉,掩住口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清宵哥哥!你怎么还没有好?年三十的时候我来找你放炮竹,他们说你还没醒,不许我进来。我问桥小哥他们你怎么病的,他们谁都不告诉我,你这次怎么病得这么重?我好担心。"

女孩儿说的话像接连的弹珠,噼里啪啦落在师永夜心上,师永夜生平第一次感到窘迫,可女孩儿圆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担忧,师永夜不知道该怎么冷落她。

这一个月他病得重,总是睡了醒一会儿,醒了又坠进噩梦,有时吃药,有时不吃,几乎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有家仆来传,说迢迢来找他,他心里又恼又怕,每次都说不见。

不见的日子越来越多,师永夜心里一个声音冒出来,对他说,她早晚会放弃的。

另一个声音又响起,你不见她,却希望她明日会来,后日会来,其实你想见她对吗?

师永夜心情复杂。

"我…不小心掉进了水塘…咳咳…"

他说谎了,就一瞬间生出的贪念,他想借用褚清宵的名字,听女孩儿说说话,在这个总是安静的地方,女孩儿一来,一切都变得有声有色。

迢迢将小小的手心盖住他的额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比量了半天,小脸上满是惊喜。

"清宵哥哥!你的额头和我的一样,你是不是快好了?"

女孩儿的言行举止都直白热烈,相比之下,师永夜有种在做贼一般的心虚,仿佛窥见了别人的宝贝,而他卑劣地不想归还。

真正拥有这宝贝的人,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了。

再也不会了。

师永夜的气血上涌,像是身体先承受不住自己的心思,苍白的脸上多了两团红晕,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迢迢想听的话。

"快好了。"

迢迢笑了,笑得他心里亮堂堂的,忍不住跟迢迢一起真心地笑着。

"还有十日就是上元节,清宵哥哥,你快点好,好了我带你去看灯好不好?"

"好,迢迢带我去看灯。"

女孩儿期待的眼神里,不给他一点拒绝的余地,他只能答应。

师永夜开始理解褚清宵,为什么要和性格与他南辕北辙的轩辕迢迢做朋友。

不是迢迢有多离不开褚清宵,是褚清宵离不开迢迢。

"那就这么说定啦!"

女孩儿趴在床沿上,攒了一箩筐的话要跟他讲,说街东头的狗打架了,街西头的糖葫芦涨价了,堂哥要成婚,堂姐要嫁人,左三郎又欺负她了,把她的胳膊都打青了,她都没哭,狠狠打回去了。

迢迢拉起袖子,给师永夜看那块紫得发黄的淤青,打的时间过去了许多天,其实淤青不疼了,但是看到师永夜眼里有心疼的样子,想起当时的委屈,小嘴一瘪,豆子大的眼泪扑通扑通往下掉。

"清宵哥哥,三郎他打我好疼啊!"

师永夜捉起自己的袖子就去擦,怕自己和褚清宵的习惯不同,又在身上找手帕,手忙脚乱的时候,迢迢将眼泪通通抹到了他的被面上。

"嘿嘿,给你弄脏了,清宵哥哥。"

被她濡湿的被面,洇出一小块深色的痕迹,师永夜认真地看着那张小脸,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把没擦干的眼泪都抹了去。

"迢迢别哭,等我好了,替你揍他。"

迢迢感觉今日的褚清宵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被人擦了眼泪,只会讷讷地说''好''。

师永夜见迢迢没有起疑心,就陪她聊天,迢迢的话有许多种,有些是奇思妙想,有些是逸闻趣事,偶尔会提最近读的书,寥寥几句就带过,怕说得囫囵不全,被他笑话。

"清宵哥哥,我明日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吃药,快点好!"

"好。"

师永夜发现,他慢慢在接受迢迢叫他''清宵哥哥'',他以为做另一个人会很痛苦,很生硬,但是迢迢让他觉得,未尝不可。

褚清宵,如果我是你,未尝不可。

迢迢来了这一趟,师永夜的病才有了痊愈的样子,褚太傅来过一趟,看他乖乖吃药,没有大碍,很快又走了。

没关系。

师永夜把苦得叫人发颤的药一饮而尽,一日三餐,大小补品,府里家丁送来的东西,他照单全收。

他从小练了一些强身的功法,身体底子比褚清宵好很多,病倒的一个月几乎是心魔作祟,如今不做噩梦了,病愈的速度变快了很多。

师永夜想起他监视褚清宵时,每晚褚清宵都会在一本手记上写字,那时他不感兴趣,从来没去翻过,手记被褚清宵藏在床下的雕花格子里,他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那本手记。

"嘉辰…"

师永夜一页一页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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