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墨君予从竹林回来后，便从阑意中得知苏子凝这几日出门的消息。

“放心，师父办事很快的，这段时我会教你。”阑意安慰墨君予。

“嗯，”墨君予点了点头，微笑着，“多谢师兄。”

转头，他的眼神便暗了下去。

云神舟上，苏子凝正站在船前吹风。

刚上船时，苏子凝有些激动，毕竟第一次坐能飞的船，余光瞥见司玉衡，又硬生生地把笑容又憋了回去:可不能笑，不然又要被怀疑了。

苏子凝一边看风景一边向系统吐槽。

“我过来不是专门去帮助治疗墨君予的吗，这莫名其妙的打怪任务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仙侠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律，我们只是创建了一个相连的通道而已，是无法干扰他的运行的。”

“那你的意思是，它也不算是虚拟的，而是不同于我们世界的另一个世界。”

“是的。”

“那你不早解释！”

“亲，是你自己没有认真看说明的哦。”系统声音很贱。

唉，当时不该一目十行的！

“那这个身体如果死掉的话，应该不会影响我的那个世界的身体吧。”

“不会，只是会自动退出这个世界。”

“那对真正的苏子凝不是不公平吗？”

“我无法为你解答这个问题。”

苏子凝觉得有些悲哀，无论怎样，这个与她具有相同外形与名字的少女的人生确实会有缺失。

苏子凝原本想的是死了，大不了也只是退出，但现在她想尽力活着:至少要把原主后面的人生保住。

她用右手撑着脸，喃喃道:

“这个蓬莱岛可真是远啊，还不能用法术瞬移，真是费时间……”

过了一会，苏子凝看着远方那朵孤独的云:不知道墨君予怎么样了。随后又马上摇了摇头，想把自己的担心甩掉:这才多长时间啊，不至于，不至于……

司玉衡坐在船舱内喝茶，出来的时候，看见苏子凝站在船头，出神地望着前方。

风将少女的裙摆撩动，晚霞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看着她的背影，司玉衡的怀疑更是浓烈:她与之前有太多的不一样，很多表情她不会有，很多习惯也与之前很是不同。

她刚刚被一只鸟儿轻易吓到，但换做从前，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接下掌门的任务时，她很不想和他一同去，但从前她从不在意自己的同行者会有谁……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或者是说，她或许根本不是她。

“师妹，吃饭了。”

苏子凝回头:“嗯。”

饭桌上有酒蒸鸡，樱桃酒酿，糖醋鱼等等，菜品很是丰富。

苏子凝看到这么些饭菜眼睛都亮了，拿起筷子就认真干饭。

“师妹今天为何如此不希望和我一同出来？”

又来了，又在试探！苏子凝顿时觉得嘴中的鸡都不香了:

“师兄，食不言，寝不语。”

“师兄”这两个字一出，便坚定了他的想法。

以前的苏子凝被尘叹带回玄灵派时，只会尊称两个人，一是师父，二是师叔尘叹，其余师兄师姐一律喊名字，没人有意见，因为只要有意见的都会被她打到没意见。

司玉衡终于不再说话，苏子凝开心地继续干饭。

她知道司玉衡肯定在暗暗观察她，但还是故意夹了好几筷子糖醋鱼。

吃完后，苏子凝满足地起身离开，司玉衡却突然开口:

“你之前从不叫我师兄，也从不吃甜食。”

话音刚落，司玉衡便一掌向苏子凝拍去，这不是普通的一掌，掌风凌厉，法力充足。

苏子凝并未伸手去接，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直接用周身法力将其击了回去。

“我可是法修第一。”

苏子凝眼神傲慢而又狂妄，同当年的场景重叠，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接招方式。

司玉衡愣住了。

“人是会变的。现在想叫师兄，我便叫了，现在我爱吃甜的，也便吃了。”

苏子凝起身:“猜来猜去的多麻烦，尽管来比试。”

司玉衡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苏子凝走向自己的房间，想到刚刚的场景，还有一些激动:

“系统，刚刚我装的是不是特别有范儿？”

“是哦。”系统附和的极其敷衍。

“不枉我把和他们俩有关的以前的记忆都调出来看了个遍，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苏子凝开开心心地用法术变了个兔子逗着玩。

半夜，寅时。

墨君予房内，一盏烛火未点，只有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独坐窗边的少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