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来了?
当日苻荪桡听闻刺墨的情报后,心里就有了算计,那天刺墨禀报了两件大事,一个是幽州爆发了疫情,还一个是幽州附近的梁州出了□□。
他算准了周礼熙会想方设法去幽州,便设计了七皇子和她的偶遇,七皇子只要去看了八妹,就会知道周礼熙在哪里。尽管经历了镇国寺一事两人关系略有些缓和,但是苻荪桡没有把握周礼熙能够解除对他的防线,又是否能分享方块的秘密。但是周礼熙不会防着七弟,在她眼里七皇子就是如同弟弟一般的存在。
至于他自己,则请求去梁州剿灭□□,幽州与梁州相邻,既能相互照应,又顺便收获一波民心,一箭双雕。他对自己有信心,同样对周礼熙也信心十足。
今日朝堂上,皇帝让大家商议治疗瘟疫的法子和讨伐□□的人选,而苻荪桡在下了朝堂之后,自请去梁州。
“父皇,现在卫将军攻打南蛮,战况不明,幽州和梁州隶属江南地界,本是富足之地,现在正逢战时,不能乱,儿臣愿前去梁州铲除□□为其一,其二梁州与幽州相邻,若太医前去治疗疫情,消息往来缓慢,等父皇定夺恐来不及,儿臣不仅可以护送太医前去幽州,关键时刻也可出谋划策,请父皇恩准。”
景晔帝也确实这两件事发愁,刚才老七的法子解了去瘟疫的烦恼,这会正好老四来了,心里的石头可以放下地了。不过帝王吗,不是你想要啥就能答应的,总得端着点。
“为何今日朝堂上,你不站出来啊?”
“回父皇,儿臣前去梁州,还有私心。”
“哦?你有什么私心呢?” 景晔帝隐约猜到,不过他还是想听听看老四的想法。
“父皇,母亲是来自江南,我想到母亲生活的地方去看看。”景晔帝已经很久没见过老四这么委屈的眼神了,眼里饱含了对母亲的思念以及渴望父亲的宠爱。”
时间过得飞快啊,这一下子老四都已经快谈婚论嫁了,而那个如百灵鸟儿一般清灵的女子已经走了十多年了。这么多年来她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而刻意的或不经意地忽略着老四,让景晔帝不忍有些内疚。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苻荪桡转身退下,嘴角上扬的弧度转瞬即逝。
和苻荪桡美好心情不同,而周礼熙却乐不出来了,次日,周丞相回到家,满脸阴云,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摔,对周言恒说,“去把你小妹叫过来。”
周言恒赶紧去叫妹妹,“你昨日进宫可是遇见了谁,说了些什么?”周礼熙心里明白了几分,老老实实地和哥哥交代了事情原委,“亲爱的哥哥,你等下要帮我说好话,老爹凶起来我有些怕。”
“什么好处?”
“一百两?”
“五百两?”
“趁火打劫?”
“雪中送炭!”
“成交!又贪我银子,这么多年你从我这里骗的银子都够娶嫂嫂的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是该攒些聘礼了,这次就这样吧,下次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周礼熙望着自己哥哥皮笑肉不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怪自己多嘴,自己给自己挖坑。
兄妹二人一进屋,周夫人也在,周大人的茶盏子就扔到了周礼熙脚底下,“你个臭丫头,胆子肥了,自以为懂些医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登天了吗?你可知那幽州死了几个村子的人啊,你还要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倒是有本事了,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了啊,你也和你姐姐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吗?一个上战场,一个去疫区,都不要命了?是不想让我和你母亲过安稳的日子吗?”
周夫人忙走到周大人身旁,轻轻顺着后背,让他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听听女儿怎么说。
周礼熙跪倒在地,诚心的说:“父亲我若同您说了,您会让我去吗?我刚好在太医院门口遇见了七皇子,便争取了这个机会,父亲,我知道您担心我们的安危,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信念,姐姐去战场,是想了结这最后的挂念,而我去疫区,我想学有所用,小时候,您教导我们为人正直,行善者需保其身。我已经派人去保护姐姐了,而我也自认为有本事保护得了自己,也能救得了别人,父亲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也请您恩准这幽州之行。”
周大人长出了一口气,女大不听劝啊,一个个都有自己想法,可父母心疼子女,子女又怎会懂呢?
“陛下都准了,我能说不吗?你收拾收拾三日后出发。” 周丞相语气中尽管带着一点不情愿,但也算是答应了。
周礼熙,跪着往前挪,一下子抱住自己老爹的腿,撒娇道,“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大人和最好的母亲大人,女儿很爱很爱你们哦,就知道你们最好了。”
周母戳着周礼熙的脑袋,面含笑意,“起来吧,瞅瞅你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给你父亲沏杯热茶。”
周礼熙一溜烟爬起来,给父亲倒了杯热茶,悄悄给母亲竖起了大拇指,老母亲神助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