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明看却耐不住好奇偷看的众人:“……”
苏黎玥:“我要是陈彦荣,我就从那小湖跳下去。”
沈清:“陈彦荣胆子小,你快推他一把。”
苏黎玥非常傲娇:“不行,这人只会破坏气氛。”
程之陌慢半拍的低头,望向自己手中的那支笔。
黄色。
她原来拿的那支,是黑色,在路尧野原本就是黑色的短袖上,留不下明显的痕迹。
程之陌永远都是他的唯一特例。
“你拉起来一点。”程之陌说。
衣服太软,不好签。
路尧野低头,揪起半边衣角,将衣料绷紧。
程之陌落笔,余角瞥见他若隐若现露出来的半截腰腹,性感的要命。
路尧野天生就不是温柔敦厚的代名词。
他偏执,乖戾,更像一头难以驯服的兽。
可这头兽,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程之陌明目张胆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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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那两天,聂澜都停下了手头工作。
一大早不知听谁说的,非要开车拉着程之陌去古寺烧香。
程之陌慢吞吞的收拾,期间不可置信的问:“妈,你不会还信这个吧?”
“你信它就有,不信就没有,单纯图个心理安慰。”聂澜道:“反正你们老师交代,这两天不准再没日没夜的做题了,得多出去走走,见见太阳,太阳当空照,花儿一定会对你笑。”
程之陌不由得失笑:“不会是老王说的吧?”
这话,莫名喜感,像是王维华的风格。
程之陌一直以为除了聂澜应该没人会再信什么神佛保佑之类的传言,但明显,她以为错了。
去古寺烧香的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大殿广场前搁了一顶很大的香炉,香炉灰满的能溢出来。
再往里,就是大殿了。
殿门前摆放着很多蒲团,即便这样,后面的人也得排队等候。
在这个特殊时节点,前来跪拜的大多都是跟程之陌一样的年纪,有的是跟家长一起来的,有的是同学朋友结伴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严肃肃穆。
想来,这个愿应该也大差不大。
聂澜提前去买香,程之陌站在殿前广场上,鼻尖充斥着一阵一阵扑起来的香灰味,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她鼻子着实太灵。
还记得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路尧野的时候,他问她是不是晕血。
那时候的路尧野,是真的混!
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的功夫,竟然都三年了,过完了整个高中,人生唯一且最难忘的一段日子,就这么走到了头。
想着想着,程之陌转身寻找聂澜的身影,卖香的那种摊位为了简便,香都是一份一份卖的,多了也没用,聂澜刚买了一份,头顶程之陌的声音响起——
“买两份吧。”她说。
聂澜问:“你要两份做什么?”
程之陌偏头想了想,说:“我愿望太多,一份不够烧。”
云里雾里的,聂澜也并不打算问到底。
上完香,程之陌进了殿内。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于是自然而然的观察着前面人的动作及流程,每个人都是拜三下,三下后即起身。
程之陌学着他们——
她先是拜了三下,然后起身,紧接着又拜了三下。
原本她不信这些,可当真身处这地方了,又无形之中多了几份虔诚。
给自己的那一下,无非是愿高考顺利,愿父母健安。
但轮到路尧野的那一份的时候,程之陌仔细的想了一下——
高考对他来讲似乎只是一件顺其自然再平淡不过的事,很难想的明白,对路尧野来讲,究竟什么是最为重要值得这么拜上一拜的。
思考无果,那程之陌便只能愿——
愿他得偿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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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当日,下了一场大雨。
程之陌考场不在一中,相对比较偏远,聂澜天还没亮就已经给她准备好早餐,开车送她去考场,出门之前,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该带的东西是不是都带全了。
她好像,比程之陌本人还要紧张。
这两天过的,有点虚幻。
最后一门交卷的时候,忽然觉得空落落的,就如同写了很久很久的一个稿件,终于在这一刻添上了一个句号。
八号下午,聂澜跟程艇两个人等在校门口,藏在无数家长人群里,那一刻,每个人都好像没有区别,没有别的身份,只是母亲父亲。
为了不让自己分心,这两日,程之陌都没摸过手机,这会从聂澜手中接过手机开机,消息一时多的差点死机。
班级群早就开始嚎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是99+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