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求思(五)
心,伤及右腿,可就不好了。”
谈怀玉光明坦荡地提起谈启忠瘸腿,实际上却一个劲地戏耍着谈启忠。关键是一时挑不出错处,让他抓耳挠腮,毫无反击之力。
他咬牙道:“你……”
谈洵武摆手打断:“行了,怀玉,你进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那怀玉先行告退。”话毕,从容行礼,目送三人远去后,进了里屋。
*
清晨冷风如刀,劈开了灰蒙的天色,隐约能嗅到寒冷的雪气。
“世子殿下,夜深路寒,当心身体,莫要着凉。”阿福走至陈浮确身边,给他拢上了软毛披风。
陈浮确取出酒囊,灌了一大口:“阿福,离萧阳还有多远?”
“世子,依照现在的行军脚程,明夜就可至萧阳。”
“镇北将军呢?”
“周将军方才传信,说他已候在府中,就等着为世子接风洗尘呢。”阿福笑道。
陈浮确眉头紧锁:“他不去守着萧阳,还在府中候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怕我找不到路吗?”
“可能还真是。”阿福见陈浮确眯起眸子,忙解释,“周将军信中还说,派了小批亲信出了萧阳县,正与我们会合。”
“啧。”
这周维还把他当大爷伺候着呢。
不知为何,仿佛离地腾空而起,陈浮确心脏空了一拍。他登时起身,大喊:“常校尉。”
常安应声:“将军。”
“传令下去,一炷香后出发。”
“是。”常安领命,瞧见陈浮确一脸肃色,心下担忧,“敢问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莫名的心慌气短。”陈浮确长舒一口气,问道,“明日天亮前能至萧阳吗?”
“回将军,若是连夜赶路,定能到达。”
陈浮确吩咐:“那就这样。让士兵们坚持坚持,等入了萧阳再好好休息。”
汇合周维亲信后,陈浮确领兵平安到了萧阳城外。本还有一段距离,一位身披墨黑大麾的男子远远见了陈浮确,快速下了马恭敬正了正衣袍,立在城外。
“世子鞍马劳顿,风尘仆仆。小人备了薄酒,为您接风洗尘,还望您能赏面品尝一二。”
陈浮确牵着马踱步至城门:“李都护,这都护府离萧阳还有好几百里路呢。怎么?都护是‘提前’‘连夜’在萧阳城门守着?”
李进假作不知陈浮确弦外之音,他笑着解释道:“得知世子要来萧阳,小人片刻也耽误不得,急急匆匆地就赶来了,世子殿下莫要怪罪。”
“不怪不怪。”陈浮确挑眉,飞身上马,大声同他道,“李都护早些回去,我先去镇北将军府上待个一段时日,再来向你报道。”
李进闻言“哐啷”一声跪下:“世子殿下,可莫要再折煞小人我了。”
陈浮确含笑看了眼常安,常安会意扶起李进。
“李都护,此刻动身,恰好赶上午膳。”
李进还欲张口,身侧却传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寒意,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世子殿下,小人……领命。”
等进了萧阳,陈浮确让阿福在后方牵着马,自己则拉着常安找了家早点铺。
“常校尉。”陈浮确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面糊般紧绷着。“军中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