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爷爷。”小女孩扎着孩童发髻，手里拿着简易风车，小跑到一位正在劈柴的老人身旁，“姐姐不理我。”

“淼淼乖。”老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安抚道：“先自己玩，爷爷等会儿去问问筱筱。”

“嗯。”云淼应下后便跑开了。

云筱坐在院中望着天空发呆，老人走到她身旁，拉过一把竹椅座下，轻声询问道：“筱筱这几天好像不太开心，是有什么心事吗？”

云筱回过神，看着爷爷脸上带着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慈祥有一瞬间的失神。

“爷爷，如果能重来一次，您会做些什么？”云筱轻声地询问，目光随着不远处树枝上的小鸟飞向远方。

云老爷子看着她眼底的迷茫和压抑的痛苦轻叹一声，“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救下你爹娘他们吧……”

云筱一愣，看向坐在一旁的爷爷，随即收回目光，低着头看着地面上搬着小石块的蚂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筱筱。”云老爷子轻声唤着她，“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很宝贵的机会，可以弥补之前的遗憾。”

云筱闻言呆愣地抬起头，轻声地呢喃着：“还……来得及？”

云老爷子伸出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如果是筱筱的话，一定来得及。”

云筱望着云老爷子慈爱的眼眸，感觉他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回答了她一个问题。

“嗯，我明白了。”

原本暗淡、迷茫的双眸逐渐变得坚定，她有些不熟练地牵动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一刻胸腔中不断翻涌的陌生情绪终于让她有了真实的感觉。

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定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云老爷子担忧地看着她：“筱筱你咋了？嘴抽筋了？”

云筱放下嘴角，面无表情。

春末的风夹杂着夏日的燥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还没入夏，烈日便晃的人睁不开眼。

“爷爷，姐姐最近都不跟我玩儿了。”

云老爷子看着站在院中汗流浃背的云筱，眼中满是疼惜，轻声哄着云淼，“淼淼乖，你姐姐最近忙，没时间陪你，你去跟小夏她们玩儿吧。”

“好吧。”云淼闷闷不乐地走出了院子。

当月上中天，云筱才放下怀中用于负重的石块，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走向院子角落处的深井，费力地打上一桶水后走向柴房。

推开柴房的门，发现里面的木盆中飘着许些热气。

云老爷子正把一桶热水倒入木盆中，看着站在门口的云筱，语气重带着明显责备：“怎么？今天也打算用那深井水洗澡？”

云筱将水桶放在一旁，“这不是太晚了吗？再说，烧水也麻烦。”

“那以后我给你烧！之前就不说你了，但是以后洗澡必须用热水，女孩子不能受凉。”云老爷子伸手试了试水温，低声呢喃着，“即使现在快入夏了，那深井水也冷的刺骨，也不知道你个小女娃是怎么受得了，明明从小就最怕疼了……”

云筱眸子暗了暗。

这点疼，怎么比得上剖丹？怎么比得上被妖兽分食？

“洗澡要用热水，记住了吗？”老人看着云筱，语气不容拒绝。

“嗯。”云筱轻声应下。

云老爷子走出了柴房，顺带关上了门。

云筱把水桶放在一旁，从柴堆旁的竹篓里拿出几株干瘪的草药和几颗形状怪异的果子，抬手把它们扔进了温水中，原本清澈的水逐渐变成浓稠的暗绿色，散发出苦涩的草药味。

她脱下衣服，进入木盆之中。

瘦小的身体逐渐没入液体中，洗经伐髓的效果微乎其微，不过聊胜于无。

木盆中的云筱低垂着眼眸，任由自己思绪纷飞。

她没有修练天赋，杂灵根，经脉窄小，没有悟性。

上辈子没有涉猎的只有修剑和炼体。

修剑需要天赋，她没有，修不了。

炼体要淬体，她怕疼，也没炼。

其余的术法、阵法、丹药、御兽、炼器只要是能学的她都学，但都不得要领。

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她就是修仙路上的废物。

不过这一次，她选择炼体。

对于体修来说，天赋没那么重要，只要能忍住疼，就行。

她今年十岁，还有五年，还来得及。

时光荏苒，五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当初瘦弱的女孩已经长大。

少女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竹筷随意地盘在头上，她挽起袖子，漏出一节结实的手臂，手上的斧子一扬一落，一块三尺宽的木桩便被劈成两半。

“姐姐好厉害！”云淼站在一旁看着云筱，满眼崇拜。

云淼余光看到门口走来一个人，蹦蹦跳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