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文/秋懿
傅南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知道有医生在查房,她便静静等在外面。
中间的争吵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
不仅王医生生气,她也生气。
什么叫“他也不想来”“收走正好”?
好像生病受疼的是医生不是他一样。
傅南忘在心里说。
病房门从里拉开,王清明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说什么都是在对牛弹琴,不要命的小兔崽子,谁爱管谁管去吧!
正在气头上,加之走得也快,王清明压根没仔细看,背着手就去了下一个病房。
傅南忘杵在原地,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其他人倒是注意到了傅南忘,只是匆匆一瞥蓝白相间,都把她当成了串房的病人。
好在最后出门的护士小婷认出了她。
“傅医生?”她略显惊讶,“你这是?”
傅南忘摆摆手,微笑带过:“身体不舒服,没什么大问题。”
“奥,那就好,你多休息,等我空了找其他同事一起去看你。”
时间紧任务重,小婷说了两句,就跟着前面的大部队离开了。
婉拒的话挂在嘴边,傅南忘叹了口气。
她可不想被人提着果篮慰问。
属实是小题大做。
-
进门的时候,傅南忘跟何安骅擦肩而过。
何安骅是小跑着出去的,走时顺手带上了房门。
穿过小走廊,病床就在眼前。
瞿松落背向她,坐在床沿,上半身微微前倾,看样子是要取什么东西。
只可惜,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真没用。”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倒回床铺。
右臂举过肩膀,横压在自己额前。
床边的吊瓶还在冒着气泡,药水顺着针管,一点一点滴落地面。
傅南忘走上前,扭上了输液器的开关,顺道抽了两张纸,弯腰去清理地上的水渍。
感受身旁有人,瞿松落蹙起眉,有些不悦。
他沉声说:“不用换了,我马上出院。”
都要走了,还输液干什么。
这破医院他多待一秒都嫌烦。
窗外车流如水,扯出一道道残影,鸣笛声闷闷的,在某个点上与胸腔产生共鸣。
傅南忘站起身,将手纸扔进垃圾桶。
思忖过后,她猜,他是错把自己当作换药的护士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傅南忘,瓶子里还剩大半瓶药水,等会走前得叫人给他扎回去。
不能浪费。
想到这,傅南忘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随后开口道:“你的药还没输完,现在不能出院。”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瞿松落刚散的火气全部找了回来。
他还真是小瞧了自家入股的医院,不管医生护士,一个两个都敢跟他对着干。
额前的拳头骤然握紧,他坐起身,抄过手边的水杯就要往对面墙上砸,却又在对上傅南忘视线的一瞬间收了回来。
杯底余留的冷水洒出,溅在傅南忘的手背,有点凉。
“你过来干什么?”瞿松落怔了下,他以为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休息。
傅南忘低头,抹去手背上的水渍,轻声嘀咕了句:“怎么老喜欢摔杯子。”
上次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还没好,差点又要添块新伤。
瞿松落:“……”
什么叫喜欢摔杯子,只是刚好在手边而已。
默不作声地将东西放下,顺道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掩住裤管,只听傅南忘叹了口气,直言道:“我听顾栀说你也住院了。”所以过来看看。
昨晚劝说他不要喝酒无果,傅南忘就知道这人肯定得进趟医院。
但她特地撇下顾栀过来,并不是为了看他笑话。
双手在身侧摸索,好半天傅南忘才想起来,自己穿的病号服,两侧没有衣兜。
她抿抿唇角,放弃了插兜,眼眸下垂,支吾着说:“昨天晚上,停电以后,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害你受伤了?”最后这句声音很小,几乎快要混进窗外的白噪里。
淡漠的眉眼松动了一瞬,瞿松落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
左手默不作声地将被角往里掩了掩。
昨晚的狼狈又回到了眼前。
见他不说话,傅南忘轻咳了两声,继续道:“不管是不是,我都要跟你道歉,我……”
“不是。”话说到一半,瞿松落抬眼,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右手离开床面,身子后倾,靠到了软垫上。
“可——”傅南忘犹豫了下,又说,“顾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