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项目过后,公司给许凌悠放了一个小长假,算算有小一个月。这一个月怎么安排呢···
“又值秋季,回去吹吹江风吧!”许凌悠已经很久没回过上庆的家了,那里有她奋斗几年为自己打拼下的第一套房子,在烬江边,是她梦寐以求的江景房,一个大平层。
收拾好行李,三个小时便从兖栎落地上庆。
要说许凌悠在上庆没有一个亲人,不过几个好友。可她偏偏喜欢这座城市,最爱烬江的晚风——夏季热烈汹涌;冬季柔和延绵。
兖栎这座城市,实在谈不上喜欢。
许凌悠在上庆的家虽不长驻,却的确用心。
满屋极简,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色彩,黑、白、灰足以概全,却不显得单调。透亮的落地窗--这是她的最爱、窗边深得喜爱的懒人椅和洁白的纱帘;家里的灯光并不耀眼,却衬得地砖格外洁净;一个不爱做饭的人为了自己偶尔的兴起将厨房收拾得整齐归一;她从小就爱书法研墨,书桌是除懒人椅的第二灵魂归处。
除了父母所在的泗州,上庆便是许凌悠的第二家乡。
许凌悠近几年多病,对家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小病留在兖栎,大病一定会回到上庆——为何她如此执着于上庆,或许是这里的风水养人,回到上庆是除泗州之外最令人舒适的地方,远离繁忙的工作,留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城市,这也是她的消遣之一。
傍晚,许凌悠与老友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驰骋于跨江大桥的缕缕金丝映入眼帘,早已升起的月映衬着天边将消未消的黄晕。
两人聊天消遣,俯瞰这座迷人的城市。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啊?”
“长假,一个月。”
“有生之年,我竟盼得我的大忙人可以陪我一个月——”段之夭仿佛受到了天灵恩惠一般,毕竟一年各自繁忙的好友,也见不上几面。
“不用为了我专门请假,好好工作,我一个27岁的人,可以照顾好自己。”请假专门陪许凌悠这种事段之夭可没少干,这次许凌悠特意叮嘱。之前五天十天的,段之夭总要请上一半的假,虽一年偶尔,这次小一个月,许凌悠还是拎得清的。
“许小姐,谁,你都可以照顾好,唯独你自己,不行。”段之夭一语道破。
许凌悠确是这般,做事周到,人人都能照顾到,除了自己,否则也落不到多病的境地。
段之夭抿一口清酒,提起:“凌悠,虚28了···”许凌悠一听就知道段之夭将要念叨什么,送去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
段之夭继续说道: “我忙,你也忙,我身边有父母,有老公,你父母不在身边,我俩又相隔这么远,你一个人在兖栎,我不放心你···”
沉默于此,许凌悠回想,除了情窦初开时欣赏过一个异性,不过那时忙于考学,也清楚这只是学生时代的欣赏而已,连暗恋也算不上,这么些年,从未注意过哪个异性。
“你有钱、有房、有车,奋斗了这么些年,该得的都得到了,漫漫二十多年人生路,就近这几年,难道···都没遇到一个有好感的?”段之夭为这棵铁树操碎了心。
铁树思索良久,开口道:“能遇见总会遇见的,刻意寻找,劳神费力,我不干赔本生意。——我始终还是觉得,靠感觉,遇到了,就是了。”
两人将天聊黑,许凌悠思绪杂乱,昏暗灯光下,似乎想起了那夜的晚风,那是在兖栎极少有的片刻闲淡,不免想起那夜身侧的人,也同现在与段之夭一般与她并坐着。
许凌悠一个眼神望过去,对段之夭说到:“段段,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段之夭顺嘴一问。
“高大,严肃,寡言少语,眼神犀利,但是···彬彬有礼,温尔,似乎,有点幽默······”
“这仿佛是两个人。”这样的人实不多见,段之夭不解。
“我也觉得,他很···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索,很····有意思。”
很奇怪,这么多年来,许凌悠第一次想要去探索一个人。
她望着恍惚的点点灯星,她动心了。
或许是见他的第一面,令人着迷的外表;或许是他身上随时间散发出的沉稳气质;或许是那个陪她吹风的夜晚的某一瞬间,她感受到了灵魂的共振······细数他们这一年多的相处,似乎许凌悠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去注意他。可转念一想,合作结束了,他们何时又能再见呢,至此,许凌悠有些落寞地低下头。
夜渐渐深了,淅淅沥沥竟下起小雨,许凌悠最爱雨天,雨水落在清透的落地窗上,让屋内房外竖起一道天然屏障,划破了快要融入黑夜的思绪。
项目结束以后,林晨铎一如既往地繁忙,他一贯如此,工作起来没个完,除了不按时吃饭,他很会照顾自己。
按照助理孟琛的话说,林晨铎的生活很枯燥。
一天大部分时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