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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寥的会议室，一大桌子人空坐着，印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铺了一桌，独独右侧空了两个座位没人来。

左侧的一行人个个眉间藏几分不耐烦，首位上的人微阖眼眸，倒不似余人那般烦躁。

对桌的亦愁眉难展，会议室里的寒气钻出门底，叫外面的人心里止不住地打颤。

公司刚来的实习生沈溪倒是不被这寒气所震慑，拉着邻座扒在工位上隔着玻璃往里瞅，用小得只她俩都能听见的声音凑热闹：“怎么回事啊，听说这次项目公司很重视的，而且今天还是个大会，露姐迟迟未到，有心事？”

江黎堵她话：“行了别研究了，你手头的资料打印完了嘛。”接着哼出句整天没正形。

沈溪耳尖接住，刚想跟她掰扯两句，就见眼前晃过一只手机，用角磕了磕桌子，似一声呵止。

沈溪识相地坐正，手在键盘上虚晃两下，掩饰摸鱼被抓包的尴尬。

见身影走远，又凑到江黎耳边，拿眼神指路，说：“诶，林哥回来了，这匆匆忙忙的，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江黎把沈溪推回去，朝会议室里抬了一眼，宽慰似的语气，道：“能出得了什么事嘛，悠姐还在里头呢！”

张林赶回会议室，推开门供着手致歉，随后坐到许凌悠身边，气还没喘匀，道：“露姐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传话叫你主持会议。”

许凌悠点头说好，大方站起扛下局面。

坐在左侧第一位的林晨铎闻见许凌悠的声音掀开眼皮，顶灯晃着他眼前的镜片，也瞧不出他眼里有几分怒气。或者没有。

许凌悠侃侃而谈的声音穿透玻璃，在被寒气所压制的办公区域显得那么有力。

沈溪瞬间化身迷妹，摇着江黎的小臂，尖起嗓音低声疯狂：“悠姐太帅了！我的女神！”

江黎暗自不解：沈溪这样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在一堆乱码前从容自迫的。不过，她也掩饰不了对许凌悠崇敬的目光。

会议开到很晚，除了今天的领头人换了张面孔以外，没什么不一样。

许凌悠送其至电梯口，待门框合上那一瞬间，整个办公区都跟着落下一口气——合作谈的还算顺利。

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许凌悠经过会议室瞧见里面还有两个年轻姑娘的身影，一大桌子资料，她们整理完应该会很晚。

许凌悠想着，兀自走进去，随她们一块儿收拾。

姑娘们见她走进来，一高一低、一快一慢两道声音：“悠姐好。”

未免尴尬，许凌悠瞧着两个姑娘的面庞，带着笑意，细细确认：“你叫沈溪，”移过目光，“你是江黎。对吗？”

江黎轻轻点头，沈溪惊讶道：“悠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名字的！”

许凌悠解释自己审过她们的简历，还不忘补上一句夸赞的话。

见人第一面就能叫出对方名字这种事情，的确会让对方产生好感，何况沈溪这般崇拜许凌悠。

沈溪性格开朗，立即就开始和许凌悠唠起来：“悠姐我是G大的，江黎是H大的，悠姐你呢？”

江黎哪里见过这场面，轻碰了碰沈溪的手肘。

许凌悠善意笑笑，说自己也是G大的，沈溪差点跳起来：“师姐！”

自此以后，沈溪一口一个师姐，叫得可甜。

天色渐晚，许凌悠叫姑娘们早点下班，会议室收拾了一半，放走了小年轻，这活自然得自己干。

许凌悠继续手头的动作，胸前的工牌晃得挡手，才想起来，自己当初也是一个人收拾桌子，如今坐上了项目总监的位置，也得收拾。

和这家公司合作不是第一次。五年前，许凌悠还是实习生的时候。也是那次合作，见了林晨铎第一面。

那时的许凌悠也如今次的沈溪江黎一般。许凌悠把最后一沓纸放在手边，回忆起那时的自己。

再回到现实，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许凌悠从来都是一副通透性子，得失看得轻，唯一能够让她感慨的，是方才在沈溪眼里看见的跳脱和江黎身上的那份内敛。

仅此而已。

昨日大会，刘露没赶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会议开得不错，林总也没见怒色，但不管怎么说，领头人缺席，让林总等了那么久，总还是欠妥。

许凌悠和张林坐在刘露对面，一人手里捧着一杯茶。

张林道：“那露姐的意思是···”

许凌悠接道：“还得···约顿饭，赔个礼。”

两人一拍即合，也遂了刘露的意思。

刘露望着他俩笑笑，眼神里似乎在说“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这样的话。

话到这份上，这个局上除了他们仨便没有其他人。

晚上下班，刘露被事情绊住脚，许凌悠和张林先去往餐厅。

张林是个有点杞人忧天的性子。路上，他掌着方向盘，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