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怀州血案5
只是好奇,你白玉究竟是瞧上了绿萤什么?在我看来,以你的品性,喜欢上单纯善良如喜眉那般的女子倒是理所当然,怎生你却反而瞧上了心思深沉、圆滑世故的绿萤?”
“你这话可就不中听了!阿萤怎么了?我觉得阿萤就挺好!她聪明、独立、乐观、成熟、稳重、豁达......世间一切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于她。且阿萤生得不单美丽,处事更是周详,将堂里纷繁琐碎的事宜打理地井井有条,比之男儿都毫不逊色。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上她?
何况,喜眉性子良纯,那也是公子将她护地周全,这世上能有几人有这福分?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比起喜眉的单纯,我倒觉得阿萤的知世故却仍心怀善念更令人感佩。虽说她事事谋划算计,逢人也总笑意盈盈,但我每次瞧着那样的她都觉得格外令人心疼。”
白玉连珠炮似的反驳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假思索,倒是让一旁坐着的未更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此番南下也不瞒你,我就是想瞧瞧他飞鸟是个怎样的人,让阿萤那般牵肠挂肚?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阿萤,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这忙,你究竟是帮还是不帮?”
“我倒是想帮,”未更认真思索了下,却又摇了摇头,“只是怕这个人情只能先欠着了。”
见对面的白玉露出失望愁苦之色,未更出声解释道,“不是我不帮你,着实我对飞鸟亦知之不多。一来,他在任上时,面上惯来覆着半截青铜面具,并无人见过他的长相。所以,我不晓得他的相貌。二来,如今他已退隐,变换了身份,莫逆居的规矩你再熟悉不过,应是清楚他的踪迹更是难以知晓。不过......”
见白玉的脸都要耷拉到地上了,未更难得地发了回善心,补充道,“万事总有法子。我听说,他和流云先生倒是忘年至交,飞鸟难寻,但流云先生倒是易找,你不若去问问他。至于旁的,我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穆流云?”白玉自言自语了遍这个名字,面上倒是一喜复而又是一落,转而看向未更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嬉皮笑脸起来,“他个糟老头估计也不会晓得多少,但有一个人一定见过飞鸟,甚至知晓飞鸟的下落。”
未更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的,如今莫问堂新任堂主是白术,我敢保证她绝对见过飞鸟。”
“白术?她不是你们白家之人吗?你大可以直接去问她,怎么绕了一大圈反而找到了我?”
“咳!”白玉清清嗓子,苦涩道,“你是不知道我们白家的规矩,若是我问,她必是不会告知不说,这事没准还会弄到阿萤那儿!但,若是你问......那可就不一样了。”
白玉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说到最后的时候露出了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待未更拒绝,他又忙补充道,“你就当还我个人情替我问问,写封信就可,至于成不成我都感激不尽。而且,我这儿还有连姝的消息,你看如何?”
未更敛了面上的笑,忽而严肃起来,“白玉,你今夜尤其得不像你自己!”
白玉面上的嬉笑因为这句话却凝住了。他知道也许这数载和未更好不容易增进的信任,会因为自己的这几句话而破裂,但他却并不后悔,仍是问出了自己想问。
“所以,你最后的决定呢?”
“成交。”
成交!
冷寂的气氛随着未更这两个含着明显疏离意味的答复,在篝火边弥漫开来,冲散了原本二人间还算气氛融洽的交谈。
白玉叹了口气,自袖中取出一个青竹小管递给未更。
“我以为我们数载的相处,不是兄弟已胜似兄弟。却不想你今日也同那人一样学会了算计!”未更接了竹管,心中虽是五味陈杂,语气却是平淡地像是没有夹杂一丝的情绪。
“算计啊?只要不伤及旁人,只要能达成目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直以为你会懂的。当你真正在意一个人时,你会在意她在意的一切,你会想尽办法护她周全。我在意阿萤,我不想莫名其妙就失去她,我只是想多知道些她在意的事,也更希望她的眼里也在意我而非旁人。”白玉苦笑出声,身上染上了一层落寞。
“可白玉,如果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旁人的算计呢?”未更终是叹了口气,点破道,“你喜欢绿萤这事,院里的人除却惯来没心没肺的喜眉,以及一心扑在堂里的当事人,怕是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何况,绿萤与飞鸟位高权重又天南海北,甚少见面,二人之间在意与否是何等隐秘,除却他们二人,院中知晓的怕是惟有.......你长年不离小院,今次却肯随我南下,必是从某处听到了二人之间的事吧?”
“你是说公子拿阿萤和飞鸟之事算计我南下?”白玉皱了皱眉,看向未更的面色,有显而易见的不悦。
“他所言所行无不筹谋周详,若是同你果真说了这些,必是有缘故。”未更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声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