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起云涌4
人品端庄,如今瞧着,倒是个良配的不错人选。
不过,我得回雅间了,方才在人群中瞧见了连卓。当时他在人群外围,牵着两匹马,挤不进去,又不知内里的情况,瞧着焦急万分,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若待会儿人群散开,他必是要来酒楼的,我这身份可断不能到他面前瞎逛。
人刚闪入雅间,隔壁的门便开了。透过微开的门缝,我瞧见连姝匆匆从楼上走下。
待到走至楼梯中间转角的宽阔地带时,迎面走来一位翩翩少年,可不正是那位打抱不平的刘郎君。但见他一袭月白衫,束着齐整的黑发,面若冠玉,目有流光,身姿挺拔,儒雅端方,右手慢摇一把折扇,更衬得器宇轩昂。
连姝抬头时,恰对上少年投来的视线。那目光灼灼先是饱含惊艳之色,又忽而眉头一紧遗憾暗藏,面上似有探究之意,转而又笑得如沐春光。
连姝见状,蹙了蹙眉,恍惚觉得这人竟有些面熟,但明明她二人只是平生初见,便忙垂头下楼去了。
刚到楼下,连卓已穿过人群进了酒家,气也没顾得上喘一下,便冲连姝跑去。
“姝儿,你没事吧?”
连卓仔细打量了连姝一圈儿,见并无异样,这方松了口气。
“无事的,只是瞧了场热闹,害哥哥担心了!”
连姝望着满头大汗的哥哥一脸关切,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从小到大,只我惹事的,还鲜少人担心我被惹得。”
“哈!听你这么一说,为兄就放心多了!走,咱们回家去。”
连卓笑语晏晏,和连姝各骑一骑有说有笑地往家中赶。
我退入“红袖楼”,饮了杯中的酒,准备撤了。
正此时,隔壁“云起阁”雅间内,却传来了人声。透过尚未合上的隔板,我竟瞧见了那个一袭月白衫的少年。
“方才这里的人呢?”
“刘郎君说的那位客官刚刚离开。”
“嗯!这都两个月了,屏风上的诗句可有人对上?”
我见那个刘郎君望着屏风上的诗句出神,想到方才连姝似乎也写了句,遂决定再听听。
“老板娘就晓得您会问,特让小的将近来对答的诗句交给您过目。”
说着,小二忙不迭从袖中取出一沓纸递给月白衫的刘郎君。
刘郎君接过,一张张翻看,直到翻至最后一张,眼睛陡然一亮,不禁念出声来,“织作千丈云,翘盼故人还。”
读罢,他忽又转头看了看屏风上的诗画,连起来读道,“采得山中墨,留取月中白。织作千丈云,翘盼故人还。甚妙!甚妙!”
前后连读不但毫无违和,竟还为这诗、这画平添了忧思,仿若内里的女子翘首盼归人的场面就在眼前。
“云还?是谁?”刘郎君激动道。
“就是方才郎君询问的那位,先前离开这雅间的客官,一位小娘子。”
小二哥瞧了眼刘郎君手里的纸,想了想补充道,“生得很不错,不过右脸上有两道浅淡疤痕,刚下楼不久。”
“是她!”刘郎君恍然一笑,“告诉老板娘,就这首。”
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隔壁的刘郎君,直觉这事有必要同堂里汇报一声。
既是堂内上头有人下令要护她连姝,多半是对这连姝有些个牵挂不下,而对个女子牵挂不下的多半是位男子,且男子牵挂女子的缘由里约莫会有情爱的因素。
但情爱这事上,可不分什么先来后到,亦不论什么武功高超,讲究的乃是缘分天定。今次瞧着这刘郎君和连姝貌似很有些匪浅的缘分,若是当真他二人发展出什么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嗯,谨慎起见,还是当汇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