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
“古有一山神,护佑山内生灵,予万物福泽,启为喜兆,许山内类卿为妾,得之,可佑山灵福泽绵长,百盛向荣,赐名良辰。”
这个夜里太安静的,风吹过树梢甚至都不敢发出□□,影婆娑的倚倒在墙面,微微亮光照着干裂的墙皮。
与这个夜完完全全不相称的只有墙角的红烛。蜡油滴在地上,就像从光亮里流的血。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最阴暗的那一块墙,除了青苔,还有一幅像。眼睛鼻子早就已经斑驳了,只有嘴咧开笑着,对着红烛。
谢湾离开古董店的那一晚,一夜无眠。她应该是见过那个人的,可她想不起来了。
虽然活了很久,但是她的记忆与正常人相比,只是优越了一点点。所以她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不过过去的日记本不在自己身边,无从查证。
长得这样好看,不可能忘得这么彻底,只是觉得面善,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谢湾一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她甚至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记忆力衰退问题了。她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没多久,便被电话吵醒。
“谢湾,我在小区门口,接你去找罗某。”
“你谁啊?不知道现在是休息时间吗?”谢湾有些火大,再加上被人吵醒,现在的她一改往日的冷静温柔,连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你还问我是谁?我是王席间,我现在在警车上,前面就是警察,你要还不下来,我们就鸣笛叫你起床!”王席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生一些不可预估的事情。
她听到那些威胁的话,边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手机上有十几条短信,六个未接电话。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打工人吗?
七分钟后,一个憔悴的谢湾上了警车。
警车前排坐的老张,李琛,后座只有王席间一个人。他们打开车门,看着满脸阴沉的谢湾,也不敢说话。面面相觑,最后默契低头玩手机。驾驶座上的李琛则开始启动车子,准备出发。
上了高速,谢湾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了,她开始拿出化妆品补妆。李琛这时候尽量把车开得稳一些。老张看情况有些缓和便开始向谢湾介绍这个案子的进展。
“昨天李琛去殡仪馆呆了一下午,都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临走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女人拿着一沓钱。”说着,老张递举起拿钱女人的照片给正在画口红的谢湾看了一眼,但是谢湾专注的盯着镜子,没有搭理。
王席间眉头皱成了“川”,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老张继续说:“喏,这个女人,是女儿去世,在殡仪馆呆了一下午,晚上才出来,拿着一个巨大的黑包。李琛觉得有问题就跟着这个人。没有想到这小子误打误撞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谢湾抬头看向老张,老张继续说:“这个女人拿着黑包,出了殡仪馆就往山上走了。”殡仪馆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土塬脚下,土塬向后走就是一片山。这片山挺大,走丢过很多人,所以最后被人称不干净的邪山。
“李琛胆子一直很大,不信这些有的没的,于是就跟着这个女人上去了。走到半山腰,出现了第三个人。”
“然后呢?”谢湾将化妆品放进包内,端正了坐姿。而她的眼神,也随即留在正在开车的李琛身上。
老张笑了笑说:“没有然后了,这小子看到的是一个男人,害怕被女人发现,就没再继续跟下去。”
谢湾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
王席间开口问谢湾:“你是怎么回事,才上班几天就迟到,电话也不接。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这种查人的口气令谢湾又不舒服起来,但是想到今天确实是自己耽搁了大家的时间,便也没有发作。
“碰到了一个无赖,气的睡不着。”谢湾撇着嘴,又想起那个怪人。
李琛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谢湾的表情,气鼓鼓的,便也没有多说话。于是就这样一路,只有老张在絮絮叨叨。
车子开到了殡仪馆门口。一行人下了车,经过商量谢湾和李琛去太平间再看看,找周围的工作人员打听太平间的基本情况。而老张和王席间去馆长办公室说明情况。
到了太平间门口,李琛问了句:“你怕吗?要是怕的话,我一个人进去也可以。”谢湾看着这个小伙子并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门,一股冷气涌出,这对着穿着裙子的谢湾很不友好。李琛也感受到了,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谢湾身上。两人一起进去,找到了昨日尸体失踪的位置。
果然铺位上除了白布什么也没有。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密室,除非走正门,否则没有渠道将尸体运输出去。
谢湾走到通风口,这个通道很小,根本不可能通过一个成年人。
她回到平台前,脱下了鞋子,坐上躺尸台。
李琛看到谢湾这一举动被吓了一跳,上前去问她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