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破院(上)
赤尧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六梨朝赤尧勾勾手,赤尧将头凑过来,方六梨将一只胳膊撑在石桌上,往前探着身子,将脸凑到赤尧耳前,小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世间之人大多爱财爱权,这丁公子万一求的是你们苍山族的王位,赤尧妖君可不就危险了吗?”
二人都不说话了,只互相对视了,万种情绪便在四目之间流转。
“院主威胁在下?”
“谈不上,”方六梨一笑,含了一两分天真的娇憨,只话里的火药味却一点不减:“妖君合该对自己弟弟好一些不是吗?”
赤尧道:“多谢院主提醒,只是在下好奇,院主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为何如今要管到我兄弟二人头上?”
方六梨将身子收回来,天真无邪地拍手笑道:“觉得好玩就管了,妖君该走了吧,虚影极耗内力,我也不敢多留了。”
赤尧道:“自然,多谢院主招待。”
话说完,影便消失了。
丁昭明跑上来道:“姐姐,我大哥方才与你说什么了?”
方六梨看着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随意的说道:“哦,他刚才跟我说,你是个爱闯祸的,所以他在你身体里下了死咒,让我不必太抬举你,特意让我答应他,如果你求王位,让我不要顺着你。”
丁昭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
方六梨状似无意地站起来拍了拍丁昭明的肩膀道:“那你今日好好想想要求什么,明日就出院吧。”
说完,便径直去了北厢房,路上听到羊耳传话过来:“你怎知死咒是赤尧下的?”
方六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同样传音过去:“猜的。不准也无妨,无论挑拨离间能不能成,他都走不了。”
方六梨只停了一瞬就走了,铜精方才跟她传话,心念晕倒了。
日落之时,海蚀过来了一下,礼数周全地说要见昭爷一面,丁昭明走过去,海蚀严肃道:“传主子话,定界阁非久留之地,请昭爷今日就想好所求之事,明日出院。”
海蚀神情傲慢的很,气的丁昭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去跟大哥说,我不去求王位,让大哥放心便罢。”
海蚀反驳道:“昭爷真是想多了,主子可从未这样想过。”
丁昭明道:“他惯会做戏的,竟连你都骗了!”
海蚀嗤笑道:“主子至于做戏吗?云泥有别,昭爷你就算想争又拿什么争呢?”
说完,便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丁昭明的脸阴的能掐出水来。
月上中天的时候,丁昭明敲了敲北厢房的门,听到方六梨在里面喊:“进来。”
丁昭明推门而入,屋内雾气缭绕,大约只能看到里面有个巨大的符阵,心念的猫身满眼红光的在里面横冲直撞,伤痕累累,面目狰狞,十分可怖,方六梨正背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符阵。
“姐姐,心念为何煞气又重了?”丁昭明惊讶道。
方六梨道:“我喂她吃了我的血。”
丁昭明困惑地想道:铜精说心念的身体被煞气所累,已经快不成了,姐姐为何又喂她血提升她的煞气?
方六梨道:“丁公子有事?”
丁昭明忙道:“姐姐,我实在是想在院里多待两天,希望姐姐不要赶我走。”
方六梨道:“可是赤尧那边……”
一提到赤尧,丁昭明的脸色就变的极为难看,他恨恨地说道:“总归他进不来,总不能定界阁也要让他一手遮天,”说完哀求道,“求姐姐收留。”
方六梨摆摆手,无所谓道:“那便听你的,你不要求什么便好了。”
丁昭明千恩万谢地出去了,方六梨目送他将北厢房的门关上,继续扭头看心念的符阵,面上隐隐闪过一丝得阴鸷。
后面三天,海蚀一日过来催两次,丁昭明只不说话,每次都见他,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听他说话,听完便罢。铜精有几次看不过去,特意在海蚀来的路上下了个绊子,海蚀昂着头走路,摔的结结实实的。
铜精在外面拍着手笑,丁昭明看铜精都带着一丝感激。然后海蚀便专等晚上铜精睡着了,过来琢他的眼睛,铜精第二日脸上总是青青紫紫的,跟方六梨告状,方六梨惯不搭理他。
这三天方六梨几乎日日守在北厢房,好像也不怎么睡觉了。
丁昭明在树下练瞬移,羊耳基本上不离开树了,就静坐着,丁昭明顺着他的目光瞧,发现他好像是在看北厢房。羊耳这样静静的坐了好几天,就像是长在了树上。三日后傍晚,院子里静谧异常,丁昭明正在拿药酒给铜精擦眼睛,忽然,他们听到羊耳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二人吓了一跳,羊耳坐在树上,盯着北厢房,眼睛里闪着精光。
他说:“第六次。”
铜精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你说什么?”
羊耳僵硬地转了转脖子,朝着他们,扯着嘶哑的嗓音,说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