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是友蔓吗？我咋都认不出了？”

叶友蔓刚进门就被阿姨们圈圈围住打量。

“都长这么高了……”

“成大姑娘了……”

短暂的寒暄后，叶友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在微信里告知方雯倩为她打掩护。方雯倩信息还没回电话倒是打过来了，“他真的喜欢你啊？！”

叶友蔓有些心累，“昂。”

“所以你为了躲他跑乡下奶奶家去了。”

“我就是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他不仅是我青梅竹马，我也是把他当弟弟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知道他喜欢我，而我恰好还和他领了证，我现在脑子乱成一片，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

叶友蔓收拾后下楼去帮她们一起做灯。她熟练地用竹条开始编织大致轮廓，动作麻利手脚灵活，一根根竹条在她手中像是有了灵魂，先是哪根后是哪根，哪根该在哪个位置，它们自己就主动盘上来了。

采茶灯团的成员都是五六十岁的大妈，有的甚至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奶奶，速度和敏捷程度自然不能和叶友蔓相提并论，而且她们一群人凑一块本来就是想一边闲聊一边做，不像叶友蔓不插嘴不聊天，眼里只有活。

她们看着叶友蔓，不知不觉地就放慢了速度。

其中一个问：“友蔓，你还没结婚吧？”

叶友蔓的动作一顿，含糊不清地哼唧几下。

“要不要看看我孙子，长得忒俊了。”

叶友蔓知道但凡她表露出一丝的兴趣，后面几天肯定就要成了相亲大会，她就没个好日子过了。

叶友蔓笑嘻嘻的对着左边的大妈说：“婶子你这个花画的好看，你手真巧，教教我呗，我除了编篮子啥也不行。”

叶友蔓又看着右边的大妈，“啊呀，这个配色真好看，诶，婶子你气色真好，怎么保养的啊？”

她随手又拉住一个大妈，“听说你家老二娶媳妇了，恭喜恭喜啊，真有福气。”

天看着就要黑下去，大妈们纷纷起身回家准备做晚饭。

走前一个个对着叶友蔓告别，“下次再聊，你这孩子说话跟抹了蜜似的。”

“要不说友蔓读过书上过大学呢，就是有见识。”

叶友蔓保持着自己完美的笑容一一挥手作别。

叶友蔓看向她奶奶。

奶奶正慈爱地看着她笑。

叶友蔓：“团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好着呢。”

“那我刚刚怎么听她们说，人手不够什么的。”

“就是之前走了几个人，没事的。”

“真没事？”

“能什么事。”

叶友蔓放编好的篮子，“又骗我。”

奶奶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子就懂了，感情是她刚刚走开那一会儿，她全把团里的事打听出来了。

“这几年，看采茶灯的越来越少了，我们团里收入一年比一年差，大家又都年纪大了，带完了自己的孩子，就该带孩子的孩子了，这一下子，人走了大半。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我们团里的人还没凑齐。”

叶友蔓继续手上的动作，看着竹条在自己手上被排列地整整齐齐，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个篮子的雏形。

“这有啥，采茶灯我从小就学，一直看到大，会跳会唱，到时候我就顶上呗。”

奶奶的头发已经被白丝占据，眼角的皱纹相比前几年多了许多，斑斑点点也越发明显。

她有些不是滋味。

“奶奶，你就没想过搬城里去，爸妈都催你好多次了。”

奶奶笑着，“我当然是选自己住着舒服的地方待着，对你们来说，城市比较适合你们所以住在城市，那我呢，我就觉得这里，脚下踩到土地，抬头看得见天，我觉得这里住着很舒服，我都没叫你们按我的标准来，你们干嘛按照你们的标准要求我，这可不太公平啊。”

叶友蔓吃完饭后就立马跟着她奶奶到文化大堂跟着她们一起排练。

因为是彩排，大家穿的都是便服。

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记得舞蹈动作，但等到真的排练上的时候，她恍然发觉小时候的记忆居然一直持续至今，每当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她的手脚就率先大脑做出了反应。

叶友蔓左手提灯，右手拿着一把表演用扇跟在采茶队伍中。

带领着采茶队伍的人梳着银宝头，被称为“茶婆”，在锣鼓声中，一行人开始走起采茶步。她们跟着音乐，用队形变换来表现盘山越岭，提着花灯，拿着打开的扇子放在腰间，上下摆动。

排练将近用了两个小时，叶友蔓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接到了余宋衍的电话。

“叔叔阿姨让你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