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哎哟，荣嬷嬷简直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眼光，未免误导世子爷，荣嬷嬷将着袁家底下的龌龊事又讲了一遍。

袁文卿，颜言带着太子爷去香馆的时候，偶尔也碰见过，倒是没想到，他这出身还有些文章。

打杀妾室，袁文卿恐怕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这么死的，颜言微眯着眼，微微感叹一声：“老太太的选择是正确的。”

老太太：？？？

老太太以为颜言在讥讽她说袁家好，看着颜言也信荣嬷嬷的话，老太太扭头瞪了荣嬷嬷一眼，怎么可能嘛，袁家可是最为正派的府邸。

荣嬷嬷有些明悟，世子爷恐怕已经从王爷那里知道了老太太当年差点嫁进袁家的事。

“荣嬷嬷怎么知道的，”颜言好奇问荣嬷嬷。

荣嬷嬷视线扫着亭子里的人，百鸟和鸣春接收到视线，连忙抬手在自己嘴上划过一道，他们不说。

苍耳也连忙有样学样，他也不说。

荣嬷嬷扫了老太太一眼，对着颜言说：“得有四十几年了，我往袁家放了一颗钉子进去，后来也没取。”

老太太回头愣愣看荣嬷嬷，她怎么不知道。

“还在？”颜言挑眉问荣嬷嬷。

“在，”荣嬷嬷说，“只是嬷嬷很多年没与她联系了。”

“等会儿和嬷嬷借一步说话。”颜言折扇点着，嬷嬷是个人才。

老太太对着荣嬷嬷苦口婆心道：“说不得人家是骗你的，你还信了这么多年。”

荣嬷嬷不接茬，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骗到她。

颜言转道说起给颜王爷开书舍的事，老太太目光又转喜，颜烈的书画都是她教的，但因着颜家军的担子，从武就从不了文，这事她也颇为伤怀。

没成想，这个愿望现在竟然都能实现了。

老太太稀奇纳罕地看了颜言好几眼，说：“你怎么变成乖孙了。”

“老太太也作一幅书画，当镇店之宝。”颜言呵呵一笑，老太太外向一些也好，以后刺激可多，可千万坚持住。

颜言说完就起身领着荣嬷嬷到一边去说话。

老太太点点头，可行，可行，她可以画。

老太太脑子里想着构图思路，有些坐不住了，偏头看了荣嬷嬷好几眼，要不她先回院？

世子爷不得空，百鸟和鸣春就把桌上铺开的画像揽起一股脑往太子爷的手里放，太子爷看看，太子爷也该娶太子妃了。

太子爷抿着唇抬手推拒着，他不看。

老太太回头，扫了拉扯的三人一眼，也说：“要不太子殿下跟着颜言一起完婚，时间也还来得及。”

跟颜言完婚还差不多，太子爷冲着老太太摇了摇头，眼神向上瞪视着百鸟和鸣春。

百鸟和鸣春弱弱收回手，太子爷怎么就不愁着娶媳妇呢，他们愁都没人给他们操心。

等着颜言和荣嬷嬷说完，看着人要走了，老太太忙喊颜言一声：“你过来看看，你中意哪一家。”

“老太太相看完再说，”颜言抬抬下巴示意太子爷，走了。

等看不见两人的身影，老太太学着颜言抬下巴的姿势，皱眉道：“没大没小，也就太子殿下脾性好，换个人试试。”

自小要没有世子爷天天蹦跶，热热闹闹地扰着太子爷，太子爷脚废了，性子不知道能养得多阴，

荣嬷嬷想着，世子爷这个性子，还是造福了好多人，走回来对着老太太道：“世子爷跟着太子爷关系好，也是好事。”

老太太对着荣嬷嬷也没好气，说：“嬷嬷怎么这么能呢，还安钉子。”

荣嬷嬷还是不搭茬，主子笨一点，当下人的不机灵一点，那怎么活。

老太太这边接着上午相看人家，下午就回府赶工，用了三个下午的时间，赶出来了一幅五尺长的《桃李硕果福寿图》，往这新开的颜家书舍一挂，名号就打了出去。

颜王爷到底没颜言这么大脸，没有给自己的字画标价，跟着老太太的镇店之宝一样，仅作展示。

颜烈以前也算是孤臣，与这京城交好的人家，除了皇家，就没有了，这下因着颜言的婚事，来这颜家书舍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几个在花榜上的官员抱着给个面子看个热闹的心态率先过来，进了夏柳河边，这一幢两层楼高的大屋，看着墙上装裱好的字画，神情倒是有些惊讶。

这些字画要真是颜烈所作，那他绝不单单只是一介武夫。

上了二楼，再看着一身书生打扮的颜烈被一堆人围着作画，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怎么，颜烈被儿子抢了军权，以后是准备弃武从文了。

书舍开了三日，颜烈等到了袁阁老的门生，枢密副使徐睿，一连几日和颜烈在二楼窗边对坐品茗对弈，徐睿对着这位前任兵马大元帅有了些不同的观感。

这个月的初五，老太太略带遗憾地相看完最后一家，琢磨着把颜烈和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