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回到家林灵依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下，刚过饭点她和窝在沙发上和妈妈打视频。视频很快就被接起，画面上林妈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在看屏幕，电视里午间新闻主持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林灵依把脸撑在怀里的玩偶，率先开了口，“妈，吃饭了没？”视频里的林妈卡顿了几下，声音断断续续的，表情也很僵硬扭曲，不过很快就好了。林灵依也就没在意最开始视频的异常，和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妈说说近况，关心二老的身体。得知他们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

倒是一直看新闻偶尔说两句的林爸在快挂断视频时候意外提了一嘴，“最近和小沈还好吧？”

林灵依心下有些奇怪但爸爸对沈郁白一直印象很好，问一句也没那么突兀，随口答道，“我们挺好的，等下次休长假的时候我们回去看看。”

“行，到时候回来提前说啊。先就这样挂了啊。”林妈笑着和她挥挥手，然后挂了视频。

林灵依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索性无事又给张瑶打了个视频。等了一会无人接听，正要挂断的时候被人接起来了。张瑶看起来在户外，她站在树下乘凉。

“富婆这是去哪里玩了不带我。”林灵依开口打趣她，“这么长时间不见也不想我。”

“你只会影响我追帅哥的速度。”张瑶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最近到外地出差，今天是最后一天，我来景点转转。打工人也就这点快乐了。”

林灵依了然地点点头，张瑶又问起她些无关紧要的事，两人聊了一会乐得哈哈大笑。张瑶思路跳脱，又想到她最近互联网的云养儿，“对了，你和沈郁白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生个孩子给我玩，我可是想当干妈很久了。”

林灵依坐起身子来对她翻白眼，“你做梦！比起让我生孩子还是你结婚快些。”两人又闹了一会张瑶要继续去逛，林灵依也笑累了和她拜拜。

久违地与家人朋友聊天后，林灵依心里轻松很多。懒得回卧室就阖眸在沙发上小憩。梦里沈郁白也出现了，他穿着白大褂站在一片浓雾笼罩的森林，让人看不真切面容。

林灵依拨开眼前丛生有半人高的杂草，边喊他边朝他走去。沈郁白好像望了她一眼，抬起胳膊放平手腕，等待她握住自己的掌心。他脚下没有动作，林灵依走得近了才发现他陷在一片泥沼里正慢慢下沉。

林灵依顿时有些慌乱，再不顾被草木划伤用力向他跑去，大声求救。沈郁白失了神一样只盯着她看，沼泽已经没到他胸口，他也还只是原来的动作，让人想起那个抱柱而亡的尾生。

林灵依终于抱住离他最近的树，握住他的手。

刚想把他拉上来，还没用力，林灵依就醒了，沈郁白的俊脸赫然跃入眼帘。她还陷在梦里，一把抱住沈郁白。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呼吸，是干净温暖的薰衣草香。

“做噩梦了？”沈郁白回抱住她，耳朵轻轻蹭着她脑袋，手在她背上自上而下抚摸着，像给炸毛的猫顺毛，林灵依很快被安抚下来。

“嗯，梦到你傻傻的，陷到沼泽里也不喊救命，就在那伸着手。”林灵依想松开，沈郁白却好像抱上瘾，低头蹭蹭她脖颈，“救赎之道，就在手中。”

“得了吧你。”林灵依笑着把他推开了。沈郁白也没继续束着她，从口袋掏出两张电影票，“不太巧，你做噩梦我刚偏偏买了今天晚场的恐怖片，去不去？”

“去，什么恐怖片还能吓到我。”林灵依接过电影票在网上搜了搜，简介看起来一般评分也中规中矩，倒是作为生活调剂品也足够了。

晚上两人收拾好开车去了电影厅，在一家商贸中心的五层。沈郁白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候场不久两人就检票进去了。情侣厅里人不算多，沈郁白买的座位靠后，周围人更少了。林灵依把手机关机，接过沈郁白投喂的爆米花，吸小口可乐，懒洋洋地躺着。身后的椅子很柔软舒服，没有素质低路人，安静的影院里一片漆黑，林灵依觉得可以给五星好评。

电影很快在一阵诡异的童谣中开场。林灵依胆子大，对国产恐怖片套路颇有研究，心里默默点评——普普通通的开头。她的手随意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无意识地屈指敲敲，还没入戏。

黑暗里，沈郁白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了上来，压住她作乱的手指。林灵依歪头瞧他一眼，看沈郁白依然端正地坐着，像是完全被屏幕吸引，唇角微勾起。微用力让手腕翻转，和沈郁白掌心相贴，细嫩五指穿过他手指缝隙又慢慢把指间往回收，和他紧紧相扣。

沈郁白也很快回握住她。一想到这是真实的林灵依还是主动握着他的手，心跳就不自觉加速。

在以前的虚拟交互实验中，沈郁白没有给林灵依的数据输入亲密指令。数据只能模拟她的喜怒哀乐，并对他的行为给予高兴、愤怒或仇恨等情绪反馈。他把数据收集起来，终于逐渐摸索出最能获得林灵依好感的人物信息，以此为标准使自己尽量去贴近。

可他又清醒地知道，他在演戏，演林灵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