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烂醉
都尉醉酒后一直瘫在床上,能不出声便不吱声也不翻动身子,兴许连她洗漱都不曾发觉,着实是喝得太过旁人对他做甚么都成,醉得不省人事。
娥齐忙完了自己的事,最后还是逃不开倒腾都尉,她就是不喜出去的衣物沾染到床榻上,于是最后她拿了铜盆装擦身的水后便关起房门专心的收拾烂醉的男人。
在帮他擦脸的时候,男人短暂的醒了片刻,他又在含糊的说话,待到娥齐凑过去听时她只听到一个字“渴”,她对男人说忍一忍,她帮他擦完身再让他喝水。
男人不肯,他的头小幅度的摇晃抗议像只在不安分水中的水瓢,不断晃荡弄得她拿他也没甚么办法,只能从了。
水拿来了,温温热热的装在瓷碗里送到男人手边让他自己端着喝,男人倚靠在她身上懒散至极像是个卧榻美人般头发披散衣衫不整,小口小口的抿与平日他的行为大相庭径,像是猫舔食般方死不够斯文。
娥齐帮他换完里衣物又帮他擦了身,男人还在慢慢的喝眼睛眯起来只剩下一条眼缝,好似随时都会睡着瓷碗脱手打碎般。
“莫喝了莫喝了,脸子都埋进碗里头了。”
她从都尉手中接过碗的时候,那碗轻易地就从男人手心中脱手了,他根本没用气力抓那或者是他压根便没里抓牢那碗。
“不喝了,难受…想吐…”
男人也从善如流连声说自己不舒服喝不下,他将身子悉数倒向她像是她是什么很能承载的力士般,他念念着他想吐但是久久没有想要吐的反应。
“要不去吐一吐?”
都尉赖在她腿上,娥齐走不开只能把碗放在床头拍他的背劝他不舒服便去痛快的吐一番,他转转头方才说恶心眼下又说不想吐,说话完全没有因为所以然在其中。
“那你躺进去些,不舒服便躺着。”
都尉点了点头但是身子又迟迟不挪动,娥齐心里觉着他可能自己都分不出她方才究竟说了甚,于是她便只能扶着帮他躺下,再帮他费力的翻了个身,心里狠狠地骂着这酒可真是坏东西。
听着男人躺在床的内拢比平日里更加粗重深沉的呼气声,娥齐这时才空出手把盛水的铜盆还有瓷碗拿出去,今日去参军寮她吐得尽兴,回到家她男人也醉得彻底,忙里忙外忙到三更半夜累得全身起筋。
吹了烛躺在床上,男人抱着她,娥齐迫不及待的合上眼睛想着终于沾上床能让她歇了,她很快便感受到浓重困意袭来,正准备进入梦乡时她就被隔壁那翻身转榻的动静给整醒了。
“怎么了……”
她睁眼看了眼床头的外面投射进来的冰冷月光,此刻她心中的无奈已经转为隐含幽怨的愤怒,覃静馜说怀了孩子后会变得多愁善感,娥齐倒不觉着她细想自己近日以来就像个引了线的硝火桶,想骂人想蹬人想将隔壁那惹是生非的家伙撕了。
“身子热……”
一片昏暗的床陇中,男人脱衣声稀稀疏疏的响着,他身子眼下着实烫了些,以往他便热乎乎的如今像是加了炭的炉子般有越烧越旺的趋势,感受到他皮肤贴着自己后背汗津津的愣是将她的睡意烫走了。
“烧了?这么生烫。”
“喝了酒便这般,这次着实烫过头了……我能唤你阿娥么……”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在探他的额温,都尉说得自问自答根本无暇自顾前言与后语是否搭调,他喝了酒后整个人无论是神识还是行为都乱糟糟的,摸着他脸上的热汗娥齐总觉着他不像烧起来,人烧起来四肢凉中躯热压根发不出汗。
“爷是怎么个热法,这么一直烫着也不是办法。”
她爬起身来心里纳闷,这厮大婚那天都不曾这般热,怎么眼下像是热发了起来般横竖摸着都烫手,兴许是真的喝过头了酒劲上来了热得和害了热病般。
“身子烫口干……难受……热的头晕得慌……”
即使把衣服都扒下被褥也蹬开了,男人依然感到烫,身子过热让他头脑眩晕,不单只睡不着还很觉着胸闷。
“你该不会是……”
娥齐听着都尉那略微熟悉的粗重吐息声,这种状况倒是和平日里他兴奋时略微相似,只是她自个也拿不准眼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男人深醉多半半身不遂,根本没有能力或者兴致去耍那些事体。
“……真真不能够,不行的……喝了酒后根本不能够……”
都尉听后隔了一段时间才组织好语言,他一字一句慎重的说男人烂醉后压根不能人事,他都这般狼狈还如何起旗人事。
“真的?”
“我骗你做甚……”
娥齐听男人很难过的声音心中觉着这便怪了,既然没那意思怎么浑身燥成这样,又是流汗又是眼干口燥,这境地娥齐也不晓得其中的缘由。
看着昏暗中都尉的因为发热身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轻微起伏躯干在深色的被褥中衬得白得隐隐发亮,这大冬天的外面滴水成冰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