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长春
景安这个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是最适宜的天气。
可偏架不住它爱下雨,刚刚还日光四落的晨日瞬间变得青灰湿润。
二人走在青石板路上,四周皆是翠竹,细雨落在纸伞上,只有轻微的滴落声。
还有不断的微风,吹拂着二人的衣摆,有好几个瞬间,两人的衣摆都被吹绞在一起。
走到路的尽头,快要到杨柳街了,云惊春感觉到伞上的啪嗒声逐渐减小。
她伸出手往外一探,未感湿润,她道:“微生公子,雨停了。”
她昂首看向微生羡思,二人目光相及。
微生羡思收了伞,云惊春这时才发现他右肩的布料颜色略深。
“你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吗?”她问。
微生羡思没想到她的眼力如此之好,他偏头看了眼湿掉的右肩。
他轻笑一声,道:“不碍事,回去换一件就好了。”
“你本不用站在雨外的。”云惊春又道。
她自知不应该继续追问,但却没忍住。
微生羡思沉默了片刻,随即将伞递给了云惊春,道:“雨势虽小,但耐不住倾斜,莫湿了虞姑娘的衣裙才好。”
云惊春接了他的伞,没忍住笑了一声。
“雨势已停,我便不送姑娘了。”他继续道。
云惊春没做挽留,只看着微生羡思的身影逐渐远去。
“这人谁啊。”
云惊春收了伞,见微生羡思的身影消失便准备调头回宫。她一回头,就见到逢秋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
云惊春内心被吓了一跳。
“诶,公主,你出门时候没带伞啊。”逢秋又看到云惊春手里的伞,问道。
云惊春没回答她,将伞塞到了逢秋的手里,说:“我要入宫一趟,你先回去。”
“啊?哦,好的。”逢秋惊讶了一瞬。
云惊春急着进宫,她没给逢秋做过多的解释。
从宅中牵了匹马,她便驾着马向宫中赶去。不知为何,她就是迫切的想要进宫,感觉晚了就会错过什么。
皇宫离杨柳街并不远,她纵马行至宫门,马蹄声近,宫门口的侍卫上前准备拦住她,却被侍卫长拉走。
“这是云禾公主,别拦!”侍卫长小声地吼道。
云惊春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门,到了御书房前她才下马。
听到殿外一声马鸣,吴公公连忙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见到来着是云惊春,他的面上有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哎哟,公主,您可回来了! ”吴公公连忙迎了上去。
云惊春将马牵给了小太监,随后才看向吴公公。
“吴公公,父皇在忙吗?”云惊春问道。
吴公公频频点头,如捣蒜一般,他小声道:“常司卿在里面呢,陛下大发雷霆,您先别进去,免得被波及了。”
云惊春道了声好,不着急进去。
“既然如此,那我先去镜楼一趟,一会儿再来。”
“您去镜楼作甚啊?”见云惊春要走,吴公公问道。
云惊春便将自己要去湛前一事告诉了他,说镜楼里放着褚元柏一事的详细卷宗,她准备去看一眼。
“您要看卷宗啊,一个月前镜楼被腾了出来,东西都放在您遥山宫旁的阁楼了。”吴公公解释道。
“要不您在偏阁坐着,我去喊宫人给您拿,免得您多走一趟。”他又道。
“无碍,”云惊春轻笑,“刚好遥山宫我也有东西要拿,顺路而已。”
见云惊春坚持,吴公公也没再多言。他从袖中拿出阁楼的钥匙,递给云惊春。
云惊春收下钥匙,吴公公又多嘱咐了几句阁楼年久失修,她这才离开。
——
那处阁楼曾经本是放置各国进贡的珍宝,可直到几年前大齐与北烈的关系恶化,阁楼里的珍宝被放进了国库,这里才慢慢废弃。
云惊春用钥匙打开了大门,不过一动,灰尘瞬间飞扬起来,云惊春几息之间就被灰尘给呛了出去。
她赶紧捂着鼻子,用手将面前的灰尘扇走。
不过还好,云惊春的眼尖,立马就发现了放在架子上的卷宗。
她心中庆幸,还好宫中的卷宗是被专门的柜子放置。
大理寺的卷宗是竹简,重在记录。而宫中的则是负责监督办案的官员亲笔写下,成册放置。
云惊春快步走到柜前,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需要的那本。
她没有着急翻看,只是确认了上面记录的是褚元柏贪污一案便收了起来。
她很快便回到了御书房,还未走进,便看见一瘸一拐的常思建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
云惊春没着急走上前。
吴公公还在外面守着,他一听到有人喊他便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