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和祝姑娘爱的死去活来吗，我还以为你会喊一夜阿妤呢。”

“喊一夜娘，再正常不过。”冷冷一道女声自言舟身后传来：“何况他娘死得那么惨。”

“如果是我病倒在这里，我大约也会喊一夜娘。”

祝妤身着青纱，抱着手冷冷凝视谢天星。

“你没走？”谢天星淡淡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当然是走了，”祝妤道：“只是燕师姐偏要走地道，结果那地道的终点是凉王的书房，我们又折回来了。”

言舟瞅了瞅祝妤，又瞅了瞅谢天星，一张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十分为难地问了出来：“你们俩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探讨这个问题的？”

谢天星淡淡道：“习惯了。”

祝妤随后接道：“一向如此。”

谢天星抬眼道：“一向吗？”

祝妤十分惊喜：“你想起来了？”

谢天星冷笑：“你想让我想起来，我还不想想起来呢。也不知道是谁，好好的非把我拉到这里，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你一向管杀不管埋的吗？”

祝妤冷笑：“你今时今日方才知道？从前我只管杀的时候，你说你负责埋。”

她又停了停，道：“真的没有想起来？”

眼睛里波光雀跃。

谢天星凝视着祝妤，她的眼睛里跳跃着期待，她就这么想要他想起来？她就这么爱着那个他不想回忆起来的他？她就一点也不怜惜现在已经被她伤过不想回忆的他？

言舟觑觑谢天星神色，又觑觑祝妤的神色，他收了那副看好戏的神色，岔开话题道：“叶姑娘怎么样了？”

“哥哥死了，正哭着呢。”祝妤冷冷道：“不是，你不是喜欢她的么，她哥死了，你搁这杵着干什么呢？你不是喜欢她么？你不去安慰她？”

“就是就是。”谢天星连声附和。

“她哥哥死了的话，她现在应该不想看到我。”言舟苦笑道，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你们不会懂的。”言舟突然转身奔了出去：“别管我！”

祝妤望着谢天星，道：“你要管他吗？”

“你要管吗？”谢天星冷冷道：“你管我就管。”

片刻沉默后，谢天星从床上起来整理衣服：“算了，我还是去看看，我虽然冷漠，但还是有点人性的，他好歹算帮过我，也和咱们同行了一路。看他的样子，我怕他想不开。”

他瞥了眼祝妤，道：“我可不像某个冷酷的女人，管杀不管埋。”

祝妤盯着他，居然笑了起来：“你倒也有阴阳怪气的时候。”

“因为我爱着这个冷酷的女人。”谢天星冷笑：“虽然她说我爱的不是真实的她。”

“那你为什么不敢想起来呢？”祝妤道：“还不是跨不过那道坎。”

“我跨不过，我就是跨不过！”谢天星没办法冷静了，他叫道：“祝妤你可以离开，我理解你的一切举动，哪怕你说你是觉得我们在一起根本没办法过上让你满意的生活。因为这不是你在胡说，这是事实。但是事到如今，我爱的不可能不是真实的你，你为什么要说我爱的不是真实的你？”

“你为什么那样怀念你所说的那个被我遗忘的我，而不肯看看如今的我？他到底有什么优越于我的？为什么你宁愿爱一个回不来的人不肯爱我？”

“因为他爱的是完完全全的我！”祝妤明显也生气了，她瞪着谢天星，一字一顿道：“他比你敢于面对真实，这就是他比你优越的地方。”

“我说过，我了解你太多，你了解我太少。”祝妤道：“我要真实且平等的爱。那个谢天星，他了解全部的我，爱着真实的我，哪怕被我伤害也在所不惜的爱着我。”

“你怎么比得了他？”祝妤逼视着谢天星：“你如何能与他相比？你不过是一个和他共用一具身躯的懦夫！”

“既然你这么爱他，那他为何会变成我？”谢天星也盯着祝妤，他的声音平静得残忍：“如果他像你说的一样，那样的深爱你，那么你们早就该在一起，他绝无可能变成我。那为什么我会在这？”

“你根本不爱他，或者，你只是失去他了才发现他原来对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用，所以要从我的身上找他的影子？”

祝妤呆呆瞪着他，竟是一句也答不出来，一双上扬的大眼睛只有愧疚，眼泪木呆呆掉下来。

“你口口声声想要我变成他，但是如果他真的回来，你敢保证你毫无愧疚地去面对他吗？你敢起誓说他见到你也愿意毫无芥蒂地和你在一起？破镜重圆？”

祝妤抱住了脸，她蹲在角落，将自己抱得很紧，肩膀很用力的耸着，谢天星看到被她抱着的膝盖上的青纱湿了一大片，他知道她哭了。但他偏要继续刺-激她：“承认吧，阿妤，如今的我才与你相配。”

祝妤只是抱着膝盖哭，胡乱说着对不起。

谢天星从袖中掏出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