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那些和火龙果一样大的眼球果然不简单。

“大脑完全退化。”约书亚指着切开后暴露在外的肉瘤说，“这些眼球的视神经都是和它直接相连的，但这后面就没有其他组织了。应该是类似于肉芽一样的东西，有点像是寄生关系。”

达尔文乐了，“有人比你少走了几十年弯路啊。”

约书亚撇了撇嘴，“这种野蛮原始的寄生怎么跟我比？”

“那我们现在在看什么岂不是全被它看见了？”

“所以我第一刀就切在眼睛上。”

行。

达尔文无言以对，在用暴力解决问题这方面，约书亚和阿玛莉丝学的有一套的。

约书亚本想留达尔文下来让他帮忙来个彻底解剖，却被告以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场面为由敬谢不敏，一边着急忙慌地溜出去一边在心里忏悔。

被嫌弃的后者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着手眼前的工作。

凭借吸血鬼的嗅觉，他能断定这个肉瘤并非活物，那么视觉信息是传递到哪里去的呢？约书亚皱起眉头，锋利的手术刀片从中间一分为二。果不其然，没有组织，没有系统，只是单纯的肉块。

两个肉瘤一模一样。他突然想到。或许是因为同源。

这个猜测令他一阵恶寒，脑海里浮现出一坨正在蠕动的巨大的软肉正被分离成小份移植进颅内的样子，未免也太野蛮了。但也因此，脑海中鲜血淋漓的画面勾起了他的食欲，他拍了拍自己不存在的胃部，抬头又看见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浓重的黑色眼圈，确实好久没进食了。

或许是因为想的太过入迷，也可能是因为解剖台上被分解的稀碎的样品毫无声息。当约书亚背过身去联系摩西送食物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本来毫无生命体征的肉瘤，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另一边，阿玛莉丝和凯厄斯的调查还没有结束。

在达尔文远渡重洋之时，阿玛莉丝正在大范围搜寻同样的怪物。如果有人意欲在此时发动进攻，没道理只安排两个傀儡白白当了炮灰。

“让我看看......”阴天，阿玛莉丝站在高楼之上，摩登大厦直冲云霄，没人会注意到云层上方有人正作死地站在栏杆上向下看。

阿玛莉丝在赌那位视力绝佳堪比行走定位卫星的狙击手不可能耳朵也那么灵敏，既然在这方面技不如人，那就蒙上所有人的眼睛。

“猜猜我找到什么了？”站在楼下的凯厄斯接到来自外太空的语音，一如既往的洋洋得意。

“很高兴这一次你是对的。”他不会泼她冷水。

“我向来都是对的。”得到认可的吸血鬼开始得寸进尺。

凯厄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抬头看着云层，“你是准备直接跳下来么？”

“不，我可不想明日当地报纸的新闻头条是我高空失足横死街头的照片。”阿玛莉丝看向层层云海之上凤毛麟角的几处屋顶，最终拟定了追踪道路。此时此刻她有点想念德米特里了，至少有他在的时候，这种麻烦事从来轮不到她。

“跟紧我哦，亲爱的。”话音未落，听话筒那边只剩呼啸的风声。这句话说的极为轻佻，丝毫不掩饰言语间的兴奋，但阿玛莉丝非常清楚凯厄斯特别吃这套。

他太渴望在她身上获得其他一切都给予不了的刺激和意外了。

即便如此，正事依旧不能忘。阿玛莉丝轻盈迅捷地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巧妙地隐匿自己的身形，同时控制着触地的角度和速度，落地无声。此时此刻，即使紧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一分一毫都准确无误的刻画在脑海，所有细微的震动都在帮助她找到那特定的共鸣。

终于，在远离城市中心的近郊，寂静无人的深巷之中，死神如约而至。

巷子里的人瞠目望着遮住方寸天空的黑影，似乎被她散落的头发勒紧了喉咙，背后寒毛树立，如同被猫盯上的老鼠，退无可退。

“找到你了。”

阿玛莉丝居高临下站在空调外箱上，眼尾线条随着勾起的嘴角上扬。志得意满的猎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猎物会逃走，懒洋洋地屈膝跳下，起身的瞬间一个告诫的眼神就让对方丧失所有逃生的欲望。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视觉跟不上她的速度。

当凯厄斯循着阿玛莉丝留下的气息赶来时，只见她漫不经心地一脚踩在男人后背，尖细的高跟鞋跟插进肉里，手里翻看着他的身份证件。

“迪亚斯·费尔南德斯......真是为难你大老远跑来监视我了啊，费尔南德斯先生。”脚下的男人看到那个令人胆寒的白色身影走来，本能地想要挣扎，不曾想直接被后背突然的施力压断了脊柱。

“不如我们各自行个方便？你老实交代，我也省的动手？”阿玛莉丝俯下身笑眯眯地问，碾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

凯厄斯的注意力不在这出闹剧，他看着费尔南德斯手臂上深浅不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