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多病月下谈心
方多病也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和面前的人坦诚相待?毕竟此人身份疑点重重,如果他真的是李莲花就好了,李莲花对于他来说,是亦师亦友,是大恩人。
角丽谯见他在犹疑,也没有再问下去,她才不会好心去管方多病的闲事呢,但是嘛,说不定李莲花又会犯那慈悲心,不说她也知道,宫里那位不容人,毕竟他是单孤刀的亲儿子啊!
方多病斟了一杯酒给她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出来也有些天了,玩也玩够了,是该回去了。”
角丽谯“呵呵”一笑道:“驸马爷是在思念公主吧?如今公主有孕在身,你是应该多陪陪她才是,女人怀胎十月,一朝分娩,非常不容易啊!”
方多病“嗯”了一声说:“昭翎她是个好妻子,她对我很是体贴入微,虽然娇蛮任性一些,可她很明事理,孝顺公婆,待人极好的。”
角丽谯听他如此说,就知他们夫妻二人情深意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可她为何却是人间不值得?
方多病见她有些难过的神色,笑问道:“解先生可有家室?看解先生已到中年,不会还未成家吧?”
角丽谯心道,这人太讨厌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角丽谯又饮下一杯道:“应该是成过的吧?唉,解某年轻时也是很多人在身边献殷勤的,只不过爱惨了一个人,原以为能相伴一生,没想到……算了,往事不提也罢!”
方多病看她满头白发,倍感苍桑,膀大腰圆的模样,虽然刮了大胡子,可是脸上依旧有些臃肿之态,实难想象出他年轻时的模样。
李相夷十五岁成名,十七岁创建了四顾门,不到二十岁就做了武林盟主,可是因为单孤刀,白白蹉跎了十年,如今又消失了五年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面前此人可有过哪些过往,却不曾听闻?他会是李相夷吗?
角丽谯见他在沉思,自己又多饮了几杯,不禁看向空中明月道:“只叹人生,苦短情长,忽觉春意阑珊。夏鸣已近,黄昏将至,怎堪彩云织恨。秋凉悲草,满目红枫,
又闻今夕何夕?皑皑白雪,银装素裹,皎皎如月星晖。若道人生,爱恨离别,谁又把酒清欢?对月长歌,一曲相思,馥香环佩匆匆。乐动轻灵,一舞倾城,燕过拂面春风。花影簇簇,分外妖娆,明日复落泥尘。只觉人生,冷暖自知,怎耐浮浮沉沉!严寒相逼,如梦初醒,谁言寸草之心?山水相逢,万种风情,又现姹紫嫣红。年年岁岁,反反复复,不知何觅芳踪?爱亦悠悠,情亦悠悠,回眸笑看红尘……”
方多病听后,不禁拍手叫好道:“没想到解先生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身怀奇才绝技,真令人叹服啊!”
“不过一个人太过孤寂时,吟几句腐文酸词罢了,我平生无大的才学,只求在这里能够有一席之地罢了。”角丽谯苦笑道。
李莲花在心里不由得直翻白眼,角丽谯怎么又伤春悲秋起来了?这不像她以往的性子,难道是因为见了笛飞声吗?
方多病听她这样说,就安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解先生日后一定会大展拳脚,有一番作为的。”
角丽谯看向他勾唇一笑,带着点自嘲,这时,护卫来报,方自在不见了,方多病顿时慌了手脚,手中的酒壶倒地而亡。
方多病赶紧去寻,角丽谯也有些恍惚,李莲花的意识清醒着,他赶忙陪着方多病去找方自在。
方自在不见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当今皇帝的外孙啊,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下手?
而且还是在百川院走失的,纪汉佛赶紧召集了百川院的人一起去找,李莲花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方多病更是急的不行,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他怀疑宫里那位,但是方自在可是他的亲外孙,就连病床上的肖紫衿也被惊动了,肖紫衿把矛头指向了金鸳盟。
李莲花却觉得金鸳盟虽是魔教,但是他也清楚笛飞声的为人,应该不是笛飞声,如果是他的手下也有可能。
云彼丘也赞同肖紫衿的说法,他似乎非常的恨笛飞声,想想也是,角丽谯那么痴恋笛飞声,而他又那么喜欢角丽谯,角丽谯死在了笛飞声手里,云彼丘不可能不恨他,况且四顾门和金鸳盟本就势不两立。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看向云彼丘,云彼丘一如既往的平静,面无愧色地和大家研究案情,可李莲花的直觉告诉他,方自在失踪,云彼丘似乎非常上心,或许是因为宫里那位,又或许是发生也百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