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当斩
份我也清楚,只是庞大一个漪月宫,九州大地上纵横数十年,如今却容不下儿子的一份情吗?”
“这份情,足以摧毁漪月。”孟致英失去了刚刚的气焰。
“你贵为漪月宫之主,却不明白名利无常,真情少有,你战战兢兢维护着漪月宫和乾墟这一层薄如蝉翼的体面,却不知你越想抓得住,越抓不住,漪月和乾墟,你已经控制不了了,反而还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郑夫人走过来抚上孟致英的肩。
“老爷还要谨小慎微到何时?”
“夫人,你不在这个位置上,你永远不懂我的苦衷,我心意已决。”
“阿月,你明日便亲访王小姐,告诉她你会和她一队,并会好好保护她。”
孟致英似乎并不想将他的苦衷告诉妻儿,专断和冷漠已经成为了他日常的盔甲,殊不知这层盔甲,已经坚硬如磐石,厚重到再也脱不下。
“老爷?”郑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月拉住,“爹爹娘亲,儿子会照办。”
“这个骨节眼儿,要明白谁才是你的盟友,谁才是你该避而远之的人。”孟致英有千言万语想对儿子讲,却只能脱口而出。
“你是未来的宫主,有些情,当斩则斩。”
阿月觉得自己就要分裂了,他从心里认同爹爹的话,但是却始终无法做到真正割舍下这份情。
从庙会后,丹植语似乎也有意无意的渐渐和他拉开距离,不再似从前那般亲近。
学堂上他亦是无精打采,一是因为身体精气还没有恢复,再者是近期琐事使他烦忧。
他已经告知王徽尧自己会在比试上鼎力相助,王小姐也难得对他亲近了不少。
她将位置重新挪回阿月身边,有事也会向他请教自己的难题,阿月上课下学的时候,王徽尧会和他结伴而行。
学堂诸学子议论纷纷,孟公子这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阿月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并不着急去辩白,他只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偷看丹植语的反应。
她似乎并不在意,该上学的上学,一个人独来独往,根本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但是她还是会给他打照面,给他送药,像从前那般称呼他“孟公子”。
仿佛庙会那天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没有记恨他,也没有过多在意他,她还是她,只是阿月已经没有从前的心了。
阿月心里非常不适,一边恼着她的无情,一边憎恨自己的小心眼儿,他告诉自己,学学人家丹植语,拿得起放得下。
堂堂孟公子不值得为此心神不宁,全身心投入学业中,情爱什么的,都是狗屁,完全影响自己出刀的速度。
打猎逛夜市游山玩水这一套也不放在心上了,阿月脑中只有学习,修炼,学习,看书,把自己淹没金知识的海洋,白遇湖等好友都被觉得他吃错药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么用功。
阿月懒得和他们解释,上课下学手里都捧着书本,白老先生和孟致英看见他如此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阿月自己知道,学习,才能抵制住那些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只要一走神,思绪不知觉就飞到丹植语那里去,一想她自己就难受的很,还不如一头扎进书海。
于是,阿月疯狂的爱上了看书学习。
一个多月过去,阿月消瘦不少,他经常挑灯夜读,一学就学到后半夜,本来身子就没恢复好,户外活动就大大减少了,如今天天缩在书桌前,让郑夫人担惊受怕,以为他害了什么不治之症,天天守在儿子院子里,生怕他再有个闪失。
月末的初试成绩,是和五行幻境之赛挂钩的,阿月很用心的准备了这次考核,参加考核的学子共六十人,他孟恂月不拔得头筹考取第一,对不起这个月自己消瘦的身体。
这次初试只有笔试,只有初试通过了,也就是考到前三十名,才有资格进入接下来的五行幻境之赛。
大部分学子的目标就是能保住前三十这个成绩,然后顺利进入幻境之赛。
而阿月的目标,只有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