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y. 21 years old
个极其清冷的女人,她在听完我所有的解释后,就安排了一辆车来接我。
我没有见到她本人,但听司机聊起,那是泽田的高中同学,而无疑,那又是一个我无从知道的故事。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酸。
以前总是庆幸,自己能作为泽田心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与他相遇,但仔细思考后,我参与他人生的部分真的是寥寥几无。
我一向都有这种自作多情的毛病,而在彭格列晚会中再次看到泽田的那一瞬,我深深意识到这个问题——我想这也是里包恩的本意。
那天被司机送回彭格列后,他破天荒邀请我参加了这个宴会。
当时泽田还没回来,所以在听到这个恶魔的一句‘你想不想再见到阿纲’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穿上里包恩为我准备的高跟与红色礼服,我看到镜子中凸凹有致的匀称身材,还是有点自恋地认为自己能获得泽田的称赞,但这所有的沾沾自喜在看见那个棕色的身影后,都灰飞烟灭了。
他仅仅是简单站在那里,就能成为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唯一亮点,牢牢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肩膀宽阔而笔直,泽田穿着一身墨黑西装,如被众星拱月般站在觥筹交错的人群中,游刃有余微笑着、交谈甚欢——那像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
他平安无事的姿态让我安心了不少,同时却无缘无故地惹了我的眼睛发热。
我突然想起了十九岁他翘班时,靠在窗边略带小孩子气的侧脸。
还有更久之前,他羞涩到耳朵泛红的可爱模样,又或者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双被月光与泪水晕染到不真切的双眸。
我不知道心中的失落出自何处,也根本来不及细想。
我的所有思绪和视线都被他现在锋芒毕露的模样牵引着,那个画面在我的心湖中惊了一片又一片涟漪。
晚会最终引来了结尾。
戴上主办方分发的面具后,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关灯后在空中慢慢升起的星辉,由衷觉得有点眼熟。
“什么嘛,生日礼物的创意竟然又用在了这里……泽田真会利用资源呢……”
我抿嘴嘀咕的话没想到被旁边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带着轻笑,让我感到很熟悉,“不是哦,这是别人的主意哦……我估计他也没想到会那么凑巧。”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刚皱眉想要抱怨一句,不料正对上了一双琥珀般温润的棕色眼眸。面前的青年带着一个经典威尼斯的面具,食指覆于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怎么在这里?”我朝大厅中央正在与别人寒暄的棕发男人看去,又不可置信地把视线转向我身旁的人,“那是?”
“我麻烦巴吉尔君帮我替了一会儿。”泽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牵起我的手,“走吧?”
“嗯?去哪儿?”
“最佳观赏地。”
我们是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的。
穿梭过一片蔷薇的花园,再爬上一个旋转楼梯后,我们站在了隔壁建筑的顶层望向了晚宴的举办地。这个时候,有数不清的火花从大厅的窗户中悠悠飘出来,像是千盏孔明灯在空中摇晃着,细碎而耀眼的同时,安宁又恬静。
我不由看向身边的人,却没想到正巧撞上了他的视线。
泽田轻轻弯着眼眸,唇边漾开如雨后晴天般的笑容。他指了指上方,“要来了哦。”
我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这片已经落幕的天空中,有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眨眼间,繁多的流星划破黑寂的夜空,宛若昙花一般逐渐绽开再消失地无影无踪,清辉如月。
我们安静地仰望,谁也不愿打破那片宁静。
随即,在不知不觉中,我发现我的手与他竟只剩下几公分的距离。
即使戴着手套,我仍然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一阵温暖,仿佛能直达内心般,令我不自觉地抿嘴,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等我回神过来,我立即想缩回来,却猝不及防地感觉到,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牵手了。
只是不同于最初的试验,这次的主动,似乎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含糊或掩饰的理由。
我忽然,很想看他的表情。
然而此时的夜太深,即使空中琳琅满目星火耀眼到足以照亮了我的心,他的面容仍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那究竟是不是暗示着什么,又或者我根本是在做一场梦,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我想我永远会记得,牵手的这一夜星辉,这悸动不止的心跳,以及身旁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