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海城，大妖出世

顺着西延皇室的山脉向北走，是玉山。

玉山里住着王母和她的侍女，她们是灵力高强的神族，平日里多靠日月精华餐风饮露，极少进食。

也因此，玉山美的惊心动魄，却没什么吃的。

小妖觉得，自己若是往北走，或许会饿死在漫山遍野的花瓣里。

而从西延皇室的山脉往东走，则是神农国的地界。

从士兵们的只言片语中，小妖察觉到了两国间的动荡，甚至那苍玄看她的第一眼便以为她是神农的细作。

若是去东边，自己这般没有过去，讲不清楚来历的人，或许真的会被当成细作。

那便只能往西南走了。

小妖回头望了望身后那高耸的山峰。

站在这里，她看不见那座叫朝云的宫殿。

她回头，抱紧怀里仅剩的几件东西，朝着未知的前路一步步走去。

......

西延境内近来确实有些不太平。

小妖走了很多路，在好几个城镇歇脚，却又再次匆匆再次扎进密林。

西延国以军备力量强著称，大战在即，城镇里都开始戒严，来历不明的人、神、妖好些都遭了灾，被举着大刀的士兵带走，然后非死即伤。

小妖年幼且灵力微弱，靠着些许机敏，和士兵们对她的轻视，几次险死还生。

此后，她便不再敢接近城镇了，大部分时候都在密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游荡。

有时候饿了，运气好些的时候能用带着灵力的石头打下些鸟啊兔啊的，运气差的时候，便只能找些尚且能吃的野果。

若是运气再差点，挑那还没有长得很老的树皮啃啃也是寻常的事情。

密林里偶尔还能看到些药草，小妖对照着玉简里两本书，倒是认了个七七八八。

山中器具有限，她没办法做出玉简里提到的那些灵丹妙药，但粗浅的疗伤药糊和毒药倒是做出来了一些。

时间久了，面对一些不甚厉害的猛兽，竟也有了些许自保之力。

若是继续这样在山里游荡下去，倒也可以过活。

但长时间的独处，让小妖愈发沉默，和孤寂。

有一天，她突然想冲着林间的鸟儿说话，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忘了应该怎么说话。

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极大的恐惧。

并产生了见到同类的极度渴望。

她决定往西边走了。

皓灵国和西延国中间隔着一个神农国，西延国需要皓灵国的特产，途经神农国的商路却因为两国的摩擦而断了。

所以西边沿海一带，通过海运，承接了跟皓灵国的交易。

那里时常有些来往两国的商人行走，间杂着奴隶买卖，鱼龙混杂，对小妖来说，竟算是个好去处。

......

海城占地面积不算太大，人流却很密集。

身着西延国服饰以及身着皓灵国服饰的商人们带着随从来来往往。

靠海的码头上，身披破布的苦力们来来往往，将一箱箱货物从商船上抬下抬上。

再远一点，还有那靠赶海为生的渔船大大小小的临列。

小妖披头散发，身披破布，混在一群或大或小的乞儿堆里，深吸一口气。

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海水独有的咸味，其实并不好闻。

但小妖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这里有同类的味道，神，人，妖，都有。

她有些上瘾一般的混在人群中，最喜欢听别人讲话。

而最喜欢讲话的，除了等活的苦力，就是三分醉的酒鬼。

“听说了吗？海上最近起了大浪，好多船都翻了！”

“我知道，我知道，都说西边的浪最大，还有人看到那片海域有华光闪烁。”

小妖蜷在墙角，低着头，听一群穿着短褂的汉子们高声呼和。

“这是吉兆啊！吉兆！”

一位看上去面容沧桑的汉子激动的喊了起来了起来。

小妖偷偷歪着头看他。

她曾听人说过，这汉子是海城里最有经验的赶海者，就连商船们都愿意雇佣他作为向导。

“大浪，华光，这是重宝出世的吉兆啊！”

汉子说着便站了起来，竟直接要往海边去，“现在出海，说不定能一朝暴富！”

“啧，一朝暴富，我看你怕是要一朝暴毙。”

旁边有那泼凉水的，言之凿凿，“大浪华光，或许出世的不是重宝，而是大妖呢？”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最近海蛇群异动不断，甚至掀翻了两艘渔船，指不定那大妖就出自其中。”

众人说着，意见不一，几乎要吵了起来。

而这时，码头上传来被灵力放大的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