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是故人来

我看你成长，回眸之间，恍是故人来。

“外公。”小姑娘的声音清脆极了，小手撑着树枝一用力直接朝树下跳了下去。

“小心！”黄药师伸出手牢牢接住跳下来的小姑娘。

待她抬起头对你甜甜一笑，脱口而出的担忧和责备全都咽下。

不管如何，他总会护着她。

被掩在面具后的俊美容颜嘴角上扬，低头凝视小姑娘的视线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好似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黄药师的到来，让黄蓉心下安定了不少，即使他不怎么和她相处，可爹爹喜爱芙儿，她便开心了。

芙儿，真是她的小福星。

“芙儿，你娘可有教你桃花岛武学？”

青衫男子背负着手站在亭台下，视线落在坐在亭台里的小姑娘身上。

“爹娘说等我再大一些再教我。”小姑娘把撑着下巴的小手放下，朝亭外的人摇摇头。

“你现在习武刚好，可要跟我学桃花岛一派武学？”

粉白相间百褶裙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尽显灵动可爱。

“那外公，桃花岛武功是什么样的呀？芙儿想先看看再回复您。”

“好。”

闻言黄药师也不恼，脚移身动，演示了一套《落英神剑掌》。

只见其青衫微动，身姿缥缈，好似起舞。

“啪啪啪！”景晨非常配合地鼓起掌来。

“好看，外公我要学！”

黄药师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轻声开口，“我桃花岛一脉，武学都讲究姿态飘逸，动作间起承转合皆是美。芙儿喜欢好看的武功，跟我学最合适不过。”

“嗯！”景晨用力点头。

“学武比较累，芙儿可能坚持？”

“能！”

黄药师轻笑出声，走到景晨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黄药师在桃花岛一留就是四年，这四年里他所会的都悉数教给了景晨，而让他惊喜的是，无论他教什么，景晨都能学会。本以为自己一身本事没人能全部学会，现在倒是有了意外之喜。

九岁的女孩儿，身形抽条了不少，眉目长开了些许，幼年时的婴儿肥褪了些，精致好看得不像话。

她腰间挂着白玉笛，在桃花林间走动，头上的发带系有铃铛，一动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林中青衣人身如翠竹，目眺远方，有股孤寂的感觉。

景晨走到黄药师身边，仰起脑袋，“外公，你是在思念外婆吗？”

黄药师转头看着她摇头，“我只是在回忆一位故人。”

“芙儿可知道’华山论剑’？”

“嗯，知道，外公是第一次华山论剑的东邪，爹爹是第二次华山论剑的天下第一呢！”

“那芙儿可知道第一次华山论剑的天下第一？”

“额…”

不就是我嘛。

“他是第六绝——笛仙。”黄药师的声音透出股悠远。

“外公是在怀念他吗？”

“他名陶谨黎，是当年我们六绝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我的挚友。”黄药师没有回答景晨的话，可景晨知道了答案。

“说来，谨黎笛子吹得极好，音攻使得出神入化。我后来吹箫创出《碧海潮生》也是受他影响。”

景晨默默听着没有出声，她想黄药师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听众。

“当年，我告诉他我名黄固，华山论剑的时候我说的是黄药师这个名字，其实黄固确实是我的名字，而’药师’二字是我的字。和他分别前忘记跟他说这件事了，也不知他后来是不是恼了我，这么多年才一点音信也无。”

原来，你没骗我啊。

黄药师自嘲般扯起嘴角，他种了一岛桃花，他和他约定了花开相见，可这么多年了，谨黎从未来过。

“芙儿，我之所学你都学得差不多了，往后便看你自己了。”

景晨眨了眨眼。

他要走了吗？

第二日景晨起床，却再没看见那个会在她习武学文时站在一旁的青衣人。

啊，你走了呀。

六年后

浅青色纹路白底长裙的少女，腰间挂着一把白玉笛。

长发及腰，风姿出众，眉目如画。

一只白雕从空中朝她飞来，羽翼刮起劲风。

少女抬起左手，白雕落在她手臂上，少女自然地摸了摸白雕的羽毛，“雕儿，乖。”

从白雕脚上取下信笺。

“要召开英雄大会呀，我知道了，会在规定时间到的。”

白雕依恋地蹭了蹭少女的手，一声长鸣，振翅飞向天空。

少女继续朝前走去。

那个方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