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你老家云城的？也是我们学校的么？”

“不可能，他早就不上学了，不可能到耀阳来上学。”冯欢吸了一口果茶，笃定地说。

“他们这一群，倒是有点儿□□的意思啊。”杨任注意到了楚芋不正常的神色，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可不，他就是我们那有名的坏胚，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干，还收保护费。”说到这，冯欢下意识地向杨任看去。

“嗯？看我做什么？我可没这么干过。”杨任注意到楚芋顺着冯欢的目光也向他看过来，立马坐直了，对着楚芋认真地说：“我可能混，但绝不孬。”

“没有没有，谁看你了，我看你后面的招牌呢。”冯欢看杨任认真起来，就收回了目光，“不过我初中就不在那了，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上次回去还是中考完回去找芋宝儿呢。”

“好了，赶紧写作业吧，再不写天就晚了。”楚芋也收回目光，低头写起了作业。

“拜拜，芋宝儿，我和萱宝儿顺路，记得微信上聊哦。”冯欢边说边坐上了曲萱的电动车。

“忘不了的，拜拜。”

“走了。”曲萱拧动了小电驴。

“注意安全啊，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

“走吧，回家了。”楚芋拎起书包，却被杨任一把抢过去。

“嗯？怎么了？”

“我给你背着。”

“累不死你。”

“区区两个书包还能累死我？”

“……”

时值深秋，树上的叶子早已绿意不在，地上来不及清理的落叶积了浅浅一层，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金黄，此时秋意甚浓。

“你是不是有时候也感觉我坏啊，毕竟我的名声也挺臭的。”杨任踢了踢地上的落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啊。”楚芋想起了曲萱的话，违心地回答到。

杨任看到了楚芋扭过去的头，知道她在撒谎。

“你应该听说过我小学的事儿吧，把讲台掀了之类的。”

“嗯。”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不想说的话不用说。”

“没什么不好说的，他收过我继母的钱，是不是隔应我一下，那次他说我是个私生子，我没忍住，就把讲台给掀了。”

“你力气真大，不过做的也没错，解气吗？”

“还行吧，不过自从那以后，什么虚的假的都安我身上了，哪个班丢了个东西你都可能听说是我偷的。”杨任说到这，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好了，别伤感了，既然你跟我说了你的秘密，那我也给你说我的秘密好了。”

“你先保证不能说出去啊。”

“好，我发誓。”杨任说着举起两根手指头，意味不明地看着楚芋。

楚芋侧头伸手拍了杨任胳膊一巴掌，“我又不是故意的。”

杨任用手捂住胳膊，好像被打得多么严重似的。

“装模，不听算了。”

楚芋转过头，快步向前走去，杨任连忙追上。

“别啊，班长大人，你说，我听着。”

“你也看到冯欢说的那个刘犟种了吧。”

“那个板寸头？长的还行，不过没我好看。”

楚芋白了他一眼，“他叫刘炯，跟我，额，有点渊源。”楚芋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呼了一口气，“我之前也是个幸福的小公主，爸爸妈妈爱我，我的同学老师也喜欢我，但我爸出轨遭报应出了车祸，我妈后来也去世了，起初刘炯找了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做他女朋友就让他小弟打死我，你说他是不是很二，还小弟，在那装逼。”

“确实，那你答应了么？”

“嗯。”

“嗯？”

“我没办法了，冯欢和她姑姑一家去了京市，奶奶本来就受了刺激，我没敢告诉她，我找了老师，可老师不相信我，她说我跟我爸一个德性。”

“找警察啊，警察不可能不帮你吧。”

“我找了啊，可是他们未成年，被关了一天就放出来了，警察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能看着我。”

“所以你就答应了。”

“嗯，而且不止他，在学校老师不管我，一看我不顺眼就把我赶出去了，我只能答应那些学习好的人，让他们教我，你说我是不是很渣啊，答应了好多人做女朋友。”

“不。”

“什么？”

“我说不，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也不是你的错啊，你只是用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而且，你很好。”

“谢谢你啊，听我说这些，我已经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没有的事儿，不过这么一看，你和我的处境都差不多，只不过我那个爹还在世。”

“那这就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