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怎么这样了?你哥哥不是你毒死的吧?\"
祝尘来见他这般样子躺在床上,语气轻松了许多,心想这会儿你没力气掐脖子捅刀子了吧!
“桌上有个药方,拿去!明日酉时像昨日那样投入暗道。欧阳繁另一个儿子也该去了。”
竟然真是他杀的!
原来欧阳苍穆是利用清韵把毒药送出去的,自从他被软禁于此,清韵就被欧阳繁安排在此,这个宅院十三年来只有他和清韵两人,清韵每日都去书房向宰相欧阳繁汇报一次情况。
欧阳苍穆把毒药制成米粒大小的颗粒,偷偷放入清韵的头发上,毒药会与书房内熏的“晴明香”融合,发挥毒性。
宰相的大儿子沉迷女色,日日流连青楼,这副毒药只对□□之人起作用,他晚上来到书房请安时,必死无疑。
“那你是被发现了,才被打成这样的吗?”
“除了你没人知道我会制毒,我在这里看了十三年书,研制几副药还不是难事。”
不是难事?说的轻松!一般人就是看二三十年也研制不出这样的毒药啊!
欧阳苍穆为了拉拢祝尘来,对祝尘来说出实情。
十二岁那年,他的两位兄长趁欧阳繁在宫中忙于政务,像以往一样打骂他,只不过这次打的不再是断胳膊断腿,而是伤了头部,昏迷了三日才醒来。
醒来后,他见到的竟是宰相夫人嫌恶自己的脸。他不明白这个母亲为何如此讨厌自己,就连两位哥哥想打死自己也坐视不管。
半月后,他刚能起床走路,竟又被哥哥毒打,然后他便无意间听到宰相与宰相夫人的对话。
原来,他并不是宰相从外面抱回的私生子,而是别人的孩子。
宰相警告宰相夫人不可再教唆孩子打他,若他死了他们母子也别活了!
自那之后,他过了半年平静的日子,有一日从学堂回来后,便突然被软禁在这个宅院里,再也没有踏出过一步,也没有见过欧阳家的任何一个人。
欧阳苍穆的目的便是查明自己的身世,让自己唤了十二年的父亲和母亲痛不欲生!
祝尘来想了想,觉得与欧阳苍穆联手确实是不错的选择,而且今天的欧阳苍穆看起来不似两天前不那么凶,她并不知道,欧阳苍穆完全是想与她合作、并且自己受伤动不了故意示弱。
“我答应明日帮你送药,反正欧阳繁另一个儿子也是无德之人!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浑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清韵。”
欧阳苍穆说完指了指书桌,提醒祝尘来把药方收起来。
祝尘来把药方塞进自己袖子里,走回床边让他快说,别被清韵发现自己。
“我的皮肤以前被宰相夫人涂抹过一种药,每到暮春便会如针刺如蚁啃,抽上后疼总比那滋味好受。”
“你干嘛不研制一种药把自己治好。”祝尘来脱口而出。
欧阳苍穆的眼神变得幽暗,转瞬又明亮起来。
“你很喜欢自己脸上的伤疤吗?”
祝尘来皱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给你的药既可以擦手,也可以擦脸。”说完,欧阳苍穆摆摆手示意她走,然后闭上了眼睛。
祝尘来小心地从宰相府出来后,跑了几个药铺都没有买齐欧阳苍穆写的药材,第二日一早便出门,用了几个时辰才找到最后一种药材,回到祝府已快晌午。
刚踏入院子,就见祝知许笑容灿烂,正站在梨花树下与青衿攀谈着。
还真是佩服她这只虚伪的狐狸,明知青衿讨厌她,竟还卑躬屈膝地讨好青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见尘来回来了,霍青衿立马迎上来,问她去哪里了,投壶比赛马上开始了,现在就差她一人了。
见尘来推辞不去,祝知许用她的好口才,三句两句就把青衿说得不得不带她前去。
他们出去时,青衿回头给尘来使了个无奈的眼色,尘来无所谓地笑着与青衿互换了颜色,这个祝知许不过是想嫁入高门,这种有权贵子弟的场合她怎会放过!
“真是太不要脸了,见青衿姑娘来了,立马跟在后头讨好个没完,竟还一直追到咱们院子来,假惺惺的说些什么与姑娘姐妹情深的话,青衿姑娘什么不知道?她睁眼说瞎话也不害臊。”
如意看着祝知许婀娜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祝尘来笑着摇摇如意的手臂,让她别在意,今天参加游戏和宴席的尚书府嫡女崔婉儿性格直爽霸道,重生前最是讨厌祝知许假惺惺的白莲花做派,今日想必她们见面没有祝知许好果子吃!
如意把尘来拉到妆台前,嘴上埋怨她伤的那么重还总是往外跑,手上忙着给尘来的手擦药。
“如意,有人说这个药可以治好我脸上的疤。”
祝尘来眼睛低垂,像是在对如意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伤疤她已用过无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