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日
,蕃国。”皇帝极具讽刺地笑了声,“区区几个野蛮的部落也想建国,笑话!”
红木桌被重重拍响,吓得几个近侍跪了一地直喊陛下息怒。
“陆枉。”
陛下开口道:“你怎么看?”
话音刚落,那人便执白羽扇自幕后迎笑而来,眉宇间尽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云敛,又见陛下举棋不定的样子,心下有了判断。
“陛下,龙体要紧,何必如此动怒?”陆枉泰然自若地为皇帝斟了一杯茶,仿佛这场对话与他无关,“依臣之见,藩国之事,不足为惧。陛下当年收服北疆才用了三年,那蛮夷之人见了陛下都不敢抬头看,可见陛下是把这群宵小之辈都打怕了,如今不过是小小蝼蚁一点挣扎,何以见得威胁到北境?”
末了,他又笑道:“陛下若有闲工夫折腾,倒不如让宫里添些玩乐的玩意儿……”
“陆相国慎言!”
云敛忽然打断他的话。
“陛下,陆相国未曾出过边境,对北疆形势未必有所了解,如今的北疆早已不是当年的惊弓之鸟!”
“哦?云将军的意思是本相井底之蛙了。”
“末将并无此意。只是觉得陆相国常伴陛下左右,应当劝谏陛下日勉,而非总因一己私欲引导陛下沉迷声色。”
“呵呵……武夫就是片面,云将军可是觉得本相是贪图安逸之人?本相也是诚心为陛下龙体着想,倘若人人都如崔将军一般……”
……
皇帝开始头疼。
无论何时何地,云敛和陆枉,这两个人,只要一碰面就能吵起来。
文官武官向来难以调和,虽说身为皇帝也不愿看见将相过于和睦,但每逢商事便一发不可收拾,也是难看。
许久,见差不多了,便说着“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让二人都滚出去。
最后也没商议出个结果。
……
拟湘作为臣妻本不用到宫中,但云敛身份特殊,他幼年丧母,父亲又常年在外征战,没几年便战死沙场,太后仁厚,便常把他接到自己跟前照顾,久而久之便成了半个义母。
关于神医之女的事情云敛也同太后说了,太后只道天璎向来知恩图报,她对拟湘也会多加照顾。
拟湘对此没什么反应,太后于她总归没有什么恩情,若对她良善倒是好事,若对她冷眼相待也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太后最疼爱的还是乐安公主,自家孙女喜欢的人娶了别的女子,想必她对那名女子也谈不上心无芥蒂。
果不其然,她到太后宫中并没有呆多久,袁太后只是简单问了问神医之事,听闻家父已经不在人世便没了兴趣,连拉家常般的话都不愿多说,便放她离开了。
“喂,站住!你!就是你!你就是那个白拟湘?”
拟湘正从太后宫里出来,一华服女子便急冲冲叫住了她。
她观察那少女神色,心中一乐,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公主殿下。”
少女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你既然知道是殿下,又为何不过来行礼?乡下来的村姑就是没见识!怎么连规矩都学不明白。”
公主的贴身婢女明晃晃地针对她。
“是妾身失礼了。”拟湘向她稳当地行了一礼,“妾身也是方才在这儿的,瞧见殿下在花园赏花,自知殿下嫌恶妾身,便匆匆离去不敢惊扰殿下。”
“哼!亏你知道我讨厌你,你还硬要往敛哥哥身边凑!真、真是不要脸!”
乐安公主叉着腰,气冲冲瞪着她,怎料她却不见一点怒意,反而怯生生地弯了弯嘴角,看上去像遇着了什么难事。
“哎,妾身自知身份配不上云将军,能得将军青睐已是三生有幸,从不敢肖想正妻之位,不曾想将军一见妾身便要拉着妾身离开,还说对妾身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唉,妾身理应拒绝的,奈何将军用情至深,妾身实在难以开口……”
她今日穿的淡雅,只一身绿箩裙,头上一素钗,长袖不漏腕,掩面而泣,抬眼看人时尽是我见犹怜,好似一枝梨花带雨,看的人不忍对她恶语相向。
“啊……这该如何是好?公主殿下,您帮妾身想想办法吧……”
乐安“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个话来,她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厚颜无耻,竟然敢说是云将军硬要娶她,这说传出去怕是要人戳着脊梁骨骂,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说这种话。
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竟说出了险些想咬掉自己舌头的话:“你可以和敛哥哥和离啊!你直接跟他说不想嫁给他不就行了!”
“谁跟谁和离?”
熟悉的声音传来,乐安瞬间僵在原地。
与陛下商议结束后的云敛正要回府,远远却瞧见了恩人之女和公主殿下在交谈些什么,因着乐安的性子他怕两人起冲突,便临时决定绕回来看一眼,没成想刚到不久却听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