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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爸爸的怒火。
还是现在给爸爸通风报信,背叛妈妈,然后在半个小时内面对一场世界大战?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要夹在中间。贺凉躲在卫生间麻木的想。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姜春书已经催促,“你能不能快点?就你这个磨蹭的劲儿和你爸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贺凉像被针扎一样,从心到身都泛起痛感。
把房子过继给未成年没那么容易。好在姜春书提前找了房产局工作的朋友打听了手续和所需证件,一路被人带着走“绿色通道”。
饶是这样也上上下下跑了两个多小时。
姜春书了解一件压在心上的大事,笑容不禁灿烂三分,对着朋友道谢:“多亏李哥领路,来~贺凉?谢谢你李叔叔。”
李叔叔连忙摆手,“客气什么。”又调笑道:“贺凉以后就是小富婆了,小小年纪坐拥一套房,虎妈无犬女啊!”
贺凉手指牢牢地捏着房产证,除了谢谢以外,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像面对不轻不重的调笑,她总是过于木讷。不像姜悦,撒娇,卖萌,装傻,再不行就发脾气,十分擅长应付大人。
回去后贺凉把房产证藏进书包夹层,每天背着它去各个补课班。姜春书在七月下旬离开逊市,走之前带着贺凉去商场血拼,将春夏秋冬的衣服都买齐全了。看着小山一样的衣服,贺凉又闹不懂了,她妈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放手就放手,可是又好像很爱很舍不得她。
贺凉放任自己仰躺一头栽进衣服堆,压得包装待哗啦作响。
房门紧闭,世界除了这个以外,没有任何声音。点亮手机,凌晨两点多,贺海依旧没回家。
“看来今天也不打算回来了。”贺凉把脑袋塞进羽绒服下摆,鹅毛味慢慢塞满鼻腔,贺凉捂着咕噜噜叫的胃,缩着身子在被占去三分二的床上闭上眼睛。
睡着前还在想:今天要不要给他留门?反锁他就打不开家门了吧。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呢。睡吧,明早还有数学班,现在睡着也只能睡五个小时了。好困,可是一个人睡觉还不锁门,有点害怕。为什么还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