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矢之的
~”
……
什、什么?!
闻言,所有人下意识的愣住了,就连卫南星都不例外。
猛然抬起头的他呆滞的看着杭越那得逞的笑容,深知对方狠毒残忍性格的他最清楚,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说了,那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对方真的对元初君下手了?!可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卫南星现在的脑子很乱。
程天机、叶初莹,和那边的凌青州则是直接愣住了,相比最后和长宁公主告别的凌青州,不知真相的程天机和叶初莹则是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混蛋——你说什么?!”叶初莹尖叫的声音几乎破了音,脸上的伤口也因为她剧烈的动作崩裂开来,可主人毫不在意,她只是不敢置信的瞪视着满意的看着他们反应的杭越:
“你对元小姐做了什么!!”
过于激动之下,她甚至又对元初君喊回元小姐了。
杭越微微一笑,他似乎很享受看到这些人这幅表情,可不等他开口,一抹刀光忽然不由分说的侵袭而上!!
——“铛!!”
一阵闷响之下,杭越一手抽出身后眉头紧锁沉思的卫南星腰间弯刀,单手颤抖着抵挡着那飞身上前,毫不犹豫的一刀砍向自己的玄景的黑刀!
骤变之下所有人神情一肃。
此时的顾时鸣站在顾玄间身边,确认气息微弱的他的呼吸,一向毫无表情的脸此时带上了些许复杂的神情。
抬头看着那边的动静,不知不觉间,这次战斗的中心事件已经由“银簪大盗”彻底转变成了对“长宁公主安危”的探讨。
从未在意过这些事的顾时鸣破天荒的对这位“第一美人”内心产生了些许波澜。
这边的人对一触即发的战斗惊呼着神色严肃,看着打的有来有回,甚至在玄景的怒火之中渐渐落入下风的杭越,面上或许不显,可内心都渐渐染上了心惊。
玄景凌厉的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招招致命,每一道都直朝杭越的命门!
带着真气的招式伴随着激起的烈风,程天机护住身边受伤的叶初莹和毫无内力的凌青州,表情带着些许震撼的半眯着眼睛看着那边的战斗。
当他后退的时候,同时后撤两步离开战斗中央,对于杭越的话惊疑面色复杂内心同样百感交集的卫南星和他站在了同一片场地上。
“!!”程天机大惊失色,连忙一手护住身后的一男一女,对于眼前的“扒皮怪”十分警惕。
他的内心有些崩溃。
——我只是大夫啊!早知道要打架,我就带毒药出来了啊!
面对着这些武功高强的人,程天机早就没有了白天在玄景面前夸下海口,表示能保护好元初君的气势了。
——谁他妈能想到一晚上遇到这么多天资卓越的家伙啊!这些家伙和武林人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吧!
超标!!
相比程天机的警惕,此时的卫南星脑子很乱。
他脸色难看的看向那边激战中的玄景和杭越,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摸向自己空了的腰间,回忆起刚刚自己望着杭越的背影险些拔刀的感受。
如果不是杭越喝玄景的速度够快,卫南星不敢相信自己会在听到那个消息后的一时冲动下做出什么事来。
放在身侧颤抖着的手猛然间握拳。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咬牙的动作微微抽动着。
卫南星看着那边毫不掩饰的倾泻自己杀意和对长宁公主在乎的玄景,他那双一向带笑的星眸此时竟然染上了些许自嘲的情绪。
……他甚至连泄露自己个人情绪的资格都没有。
依附于杭越、依附于无为楼而生存的他,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他甚至从没敢表达过自己对元初君的异样情绪。
这就是他,泥潭里见不得人的老鼠。
脑海中恍惚间再度浮现出那个星夜寝殿内,被自己一手捂住下半张脸,眼神清平如水的纤瘦身影;画面一转,后者伏在床边呕血的苍白脆弱姿态掠夺了他的记忆。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下唇内部已经被保持着笑面的他咬出了血。
最终化为了苦涩的笑。
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元初君另眼相看,又在掳走对方的一路上做出那么多不符合他作风的可笑试探行为了。
他只是在羡慕对方。
同时又厌弃着自己。
他羡慕那个能为了故国献上灵魂的赤诚的脆弱女子……
——又厌弃逃避真相苟活于鲜血和杀戮之中的自己。
卫南星双眼无神的维持着笑容,看着杭越和玄景激战着的身影眼神逐渐涣散。
在一声“阿星”的轻描淡写的呼唤中,上一秒才被玄景击败的他像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