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今日她睡的极沉,她也不担心月神司的人来,早已来了中原人的地界,最近诸事繁多,想来他们暂时也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消失了。
他们决定休整一天再走,毕竟昨晚一夜快马加鞭,都没睡。
第二日一行人日上三竿才起来,客栈有两桌江湖人在吃酒,他们便听了一些妙事。
说是汴京最近有几桩大喜事,皇帝赐婚给了敬王爷,有意拉拢左相府,但是这位王爷的名声极臭,那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
又说那中原的苍山派人一直在寻找他们几十年前遗失的剑谱,和一些家常事。
“给萧璟说亲?”傅舟桓睁大了眼。
他问:“左相府没闹起来?”
旁边桌络腮胡子,背着把大刀得男人拍桌:“嗨哟,兄弟,闹啊,那相府千金整的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皇室想要那兵权,攀上左相府,左相府也不好开罪皇室,现在京城里鸡飞狗跳的。”
傅舟桓吃了一口酒,这就是了,给萧璟说亲,只要是有权有势的大户应该没有不闹的。
“你到了中原有什么打算吗?”傅舟桓问她。
舜华有点茫然,她没想过有何打算,就认识傅舟桓一个人,在中原人生地不熟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姑娘若是想来江湖,可以来我们傅家。”
屈竹在旁微微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舜华却先开口了:“傅公子帮我良多,舜华必不能让公子再涉险了。”
“祭司消失,也不知道能瞒多久,我的身份日后也许会被其他人知道,到时公子便成众矢之的了。”
傅舟桓想来也是如此,只得叹气:“我必想法给大人一个好去处。”
吃过饭他们便去集市逛了逛,街上很冷清,细看各家门前都贴了符纸镇宅。
入夜,她们各自回房歇息了。
舜华开始盘算着她去中原应该做什么,毕竟到时候她倒是可以辟谷不吃不喝,月河却是没这修为的,况且无论去哪或者行事都需要银两。
蛊可以制人,却也能治人。
她想着不如行医治病,前半生她杀人,后半生救人,行事低调,也算是因果。
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外面挂着一轮弯月被云雾遮盖,一道略有些浓郁的怨气渗入房里。
舜华睁眼,摇醒了月河。
“有东西来了,月河,醒醒。”
月河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大人怎么了?什么东西?”
一股冷气扑了上来,冰凉的仿佛沉入水底,她打了个寒颤。
“现在离开,可以饶你一命。”舜华冷冷的开口。
一道阴森森的女生凭空锐利的响起,回荡在屋内,房间里关了窗,阴风却狠狠的吹着她们:“哈哈哈哈哈哈,这般纯粹得灵气,天助我也。”
说完,阴风从四面八方往她们身上吹,像是妄图撕裂他们二人,月河觉得就像被无数人抓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那也要看你吃不吃得下来。”舜华冷冷的开口。
舜华隔空抓住了墙角的空气,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被她拖出来,没有瞳孔的眼眶源源不断的渗着血泪,她穿着血红色的嫁衣,她面目狰狞,七窍流血。
这下月河被吓得连连后退:“这……这。”
女鬼仿佛吃痛一般,瘫软在地上。
舜华看着躺在地上的女鬼。“给过你机会了。”
她冷漠的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直直盯着她没有瞳孔的眼眶。
月河有点吓到了,她虽会蛊术,每日服侍着舜华,曾经也见过月神司逮捕的鬼物,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狰狞的。
“大……小……小姐。”月河有点失了魂,这实在狰狞恐怖。
她慌忙的站起身来点了烛火,昏暗的烛光下舜华的脸映的尤为冷清。
她对付这种级别,而且死了还没多久的还是绰绰有余。
她又把这女鬼重重的摔在地上,女鬼似乎刚回过神来,她惊被人徒手抓住了魂体,只觉得不可思议,惧的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毫不犹豫,舜华一挥手,就要将她打散。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姑娘,是出了什么事吗”是傅舟桓。
他又说:“深夜叨扰,还请勿怪,我在隔壁听见你们这边有响动,特意来看看。”
门外的傅舟桓披着斗篷,屈竹替他帐着灯。
屋内女鬼抱着自己的瑟缩在角落,不敢出声,舜华看了她一眼,她让月河去开门。
她又想了想:“等会儿。”
舜华看着地上的女鬼:“你先换成本来的样子。”
“是,是。”女鬼连声答应,狰狞的脸变成了一个穿着嫁衣的小姑娘,是个苍白又美丽的小新嫁娘,身上有伤痕,是她死